云迹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转身刚打算回屋去,门外人叫住她。
“云迹。”
楼道灯应声而亮,漆黑被驱散,他的身影自黑暗中剥离出来。
她幡然回头,看向他。
骆杭双手揣着冲锋衣的兜,抬起垂着的眼眸,注视着她说:“梁翰不会再烦你了,放心。”
轰然——
一碗酸涩又被他轻飘飘一句话打翻。
云迹颦眉,有些不安:“你怎么他了?”
不会打架了吧。
不对,应该问他怎么会知道。
“没怎么。”骆杭说起这个,站得稍许松散了些,不以为意道:“和许砚谈在外面碰上了,他跑过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算是挑衅。”
“我好言相劝,就这样。”
云迹:“……”
梁翰没被打残吧?
许砚谈和骆杭,被挑衅,好言相劝。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像本命年的红袜子和笔挺的西装裤那样不搭啊!
云迹抿了抿唇,悻然道:“还好我没事,谢谢了。”
说完,她转身,回去自己卧室。
季之恒与她擦肩而过,手里拿着u盘。
骆杭顺势靠在门框边,目光向前,不知是在看季之恒还是在看云迹。
等季之恒走近了,他缄默着收回视线。
答案昭然。
“你啥课用这个啊。”季之恒随口搭话。
骆杭把u盘放进口袋里,转身抬手,挥了挥,“忘了。”
说着,他三两步踏进楼梯间,随后传来他下楼的脚步声。
季之恒懵了:“什,什么叫忘了啊??”
翌日。
下午语法课结束。
宁叶彤拎着两个人的单肩包站在靠近卫生间的走廊里,正在等人。
班上学生四散离去,楼梯间堵得水泄不通。
吵吵闹闹中,她看见班长魏宇直直向她走来。
宁叶彤瞥了一眼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卫生间,想着他的目的地是那儿,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谁知,魏宇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竟然停下了。
宁叶彤的心跳猛地停住,双手的掌心刷地冒了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
魏宇挂着温润的微笑,看着她问:“你们一会儿去做什么?”
“啊,我,我们?”宁叶彤说话磕巴。
魏宇的实现落点在她手里拎着的另一个包上:“刚才看见你和云迹一块儿出的教室。”
“哦,对。”宁叶彤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自从军训以后,她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和魏宇说上话的机会,她积极解释道:“我们一会儿要去社团,反焦虑社。”
“原来是这样。”魏宇了然,跟她道别了一声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