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心中又泛上不安来,手指攥紧了被角。
他又靠她近了一分,景沅没有再往后退避。他修长的指节缓慢地将景沅的手指一点一点拨开,捻着她细软的指节:“咱家是需要一个侍妾。”
景沅摸不清他的意思,不敢开口。
他悠悠开口,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指腹:“公主殿下是想让宫里的宫婢死在咱家手下?咱家可会折腾人了。”
景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白他是不高兴。眼前的陆行脸色阴沉,捻着她指节的时候,她只想逃,逃得快些,永远地逃离陆行的身边。
为什么陆行不肯自己在他身边塞侍妾?为什么?难不成真看上她了?
但他是个太监啊,他在折磨自己啊。
疑惑不解之时,捻着她指节的手一点点加重,她疼地“嘶”了一声,下意识挣扎。
陆行松开她的手,笑了:“公主别紧张。咱家只是不喜欢有人在咱家身边塞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看着心烦,不如杀了痛快。”
景沅揉了揉自己的手,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我算莫名其妙的女人吗?”
她看见陆行一怔。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景沅似乎连钟表走动的声音都听不见。她下意识捂住了嘴。
她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正想辩解,却听陆行淡声说:“你不算。”
这回怔住的是景沅。
她很想问,为什么,却又不敢问。
陆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景沅不算。
或许是因为他看着她不心烦,或许是他现在还不想杀她,只想慢慢地折磨她。
逼她哭,逼她痛,逼她不舒服。
但是自己为什么又不痛快,不高兴,还频频梦到她?
越想心中越不悦,他捏住景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目光放在她嫣红的唇上。她今日没涂口脂,唇却那样红,那样柔软干净。
屋外传来福盛的一声“皇上驾到——”
景沅心里一跳,睁大了眼。陆行不悦地皱了皱眉,又听:“皇上万福金安。”
殿外跪了一片。景沅不解,今日父皇怎么来了?
皇帝的声音骤然传来:“公主在哪里?朕要去看看阿沅。”
听到这里,景沅瞳仁缩了缩,看向床上的陆行。
父皇怎么这个时候来?有个男人在自己床上啊!
陆行蹙了蹙眉,朝她摊手。
景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看了看床上的被褥,忙道:“掌印,你让让。”
陆行抱臂看着景沅,想知道景沅想做些什么,来藏住他。
景沅快速下床,光着脚踩着地板就将窗紧紧关上。殿内一下子暗下来,透过床幔一片黑黝黝,终于看不见里头的人。
门外的桃枝和翡翠吓得抖如筛糠,二人忙道:“陛下,公主在里头睡觉呢。”
皇帝皱了皱眉:“在睡觉?怎的这个时候还不起来?”
桃枝和翡翠急得面色通红,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若是说得太过,恐怕还会火上浇油!
……
景沅急得大汗淋漓,她压着声音道:“上来!莫脱靴子了,快上来!”
陆行上床,下一秒景沅便将他推到最里头,用被子盖住了他。陆行还穿着坐蟒袍,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