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心里永远都没有自己。
自己也只想得到她平等的爱意,但最终事与愿违,她对他的爱只是施舍,对每个人都一样。不过是看着他可怜罢了。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二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他也不知道。
后背还隐隐发疼,陆行皱了皱眉,只听景沅倏然问:“掌印,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陆行想,自己应该说什么?说其实是他救了她吗?
“是,”他淡声说,“咱家是有事情瞒着你。”
景沅疑惑地问:“什么事情?”
他倏然间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肆意。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咱家给你带了一个糖人。”
景沅一怔。
糖人?可是她十五岁就不吃糖人了。
陆行笑得很坏,从背后拿出一个糖人儿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她小时候很喜欢吃,但如今不喜欢。她沉默片刻,决定还是装作喜欢吃的模样,在他面前演一演。
他的视线在手中的糖人上扫了一遍,又重复了一句:“公主想吃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绞了绞手,一双漆黑的眼盯着陆行,撅起了嘴。
看起来好乖。
陆行将糖人高高举起来,她的视线便往上移。十五岁之前的她嗜糖如命,最爱吃甜,还吃坏过牙齿。自从吃坏牙齿后,她便戒了甜味,像是养成了习惯一般,戒了后也少吃甜食。
她撇了撇嘴,顺着他的心意,踮起脚来去拿糖人。陆行比她高很多,她吃力地踮起脚来,去抓他手上的糖人。身子维持不住平衡她便靠在陆行的身上,另一只手攀着他的手臂。就快要拿到的时候,陆行突然又将糖人举得更高,耍坏似的朝她笑。
果真是个恶人,这样都能耍坏。
她整个人攀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胸膛,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蟒袍,急道:“掌印,我想吃。”
她只能顺着陆行的心意离他近点。
他将手放下来,问:“公主很想吃吗?”
声音轻柔,如同哄她一般。
景沅咬着唇点了点头,松开了陆行。陆行将糖递给她,景沅拿到糖,用舌头舔了舔。
好甜……
但是她如今不嗜糖了,甚至觉得糖有些腻。
她思忖片刻,还是问:“掌印,你尝尝吗?”
陆行笑了。
这糖人,她舔过。
景沅舔了舔糖人,还是提不起对糖的兴趣来。一方面是不想吃,另一方面这样做,更能让他满意。
陆行接过糖,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又将糖递给她。
拿到糖的时候,她的指尖有些颤抖,险些拿不稳。
二人静默坐着,墙上的西洋表滴答滴答,阳光倾泻下来,陆行托着腮看她。
她和之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但他在深宫中浮沉多年,挣扎了一辈子,早就和以前的他不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离开了景沅宫中。
陆行还没走多久,福盛拈着兰花指便来传旨:“公主,皇上叫您过去。”
景沅皱了皱眉。父皇叫她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莫不是梵古国又来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