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张口还想要说什么,顺着姜韵的目光望过去之后,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就顺着姜韵的话说下去,道:“奴婢给您寻些蜜饯来,解解苦口。”
“好。”姜韵目露赞许,轻声道:“先把这方子收起来吧。”
珠玑应喏,将方子折好收在一个红漆小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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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妈屏退在屋里服侍的小丫鬟,让人守在门口。
她坐在堂屋,望着远远地立在院子中央的那些丫鬟仆妇,压低了声道:“李郎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个月前,姜六小姐意外摔倒磕破了头,人当场就昏过去了。听说当时流了满地的血,场面??人。
他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姜六小姐已经被抬进屋了,脉相无大碍,可不管是用药还是针灸,人却怎么也没办法清醒。那段时间临安城叫得上名的郎中都让姜家请了一遍。
李郎中最后一次见到姜韵,是两个月以前了。
三天前,方氏派人去请他进府。
方氏是这样告诉他的,说:“我们家六小姐醒过来了,因为失血过多,身子非常虚弱。你常在我们家走动,对她的情况比较熟悉,还请李郎中辛苦走一趟。”
李郎中离开的时候,在方氏身边当差的王妈妈亲自送他。
两人并肩沿着长长的抄手游廊往外走,王妈妈突然笑着道:“我们家六小姐的情况您最清楚不过了,太太也是为了六小姐好,所以才让她到庄子上去静养。可六小姐年纪小,觉得田庄没意思待不住,总想着家里热闹想回来。”说着这里,她又叹气,道:“哎呀!我们家太太为着这件事情可没少操心。这不,没办法了才把您请过来的。”
听到这里,李郎中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也不是他该知道的。
“多谢王妈妈提点。”李郎中笑着给王妈妈拱手道谢,还趁机飞快地朝身后睃了一眼,见那些丫鬟都远远的跟在身后,于是又道:“太太的担心,我都明白,定不会叫她失望的。”
这许妈妈也是方氏身边得力之人,李郎中没有犹豫,如实禀道:“六小姐身体已无碍。”
“那张方子呢?”许妈妈挑眉,表情严肃。
这个蠢妇!他怎么会在方子上做手脚,将来若是六小姐出了差池,那他也不可能脱身。他常在临安这些大户人家里走动,谁家内宅没点阴私之事,有些事他就是看穿了也只能当不知道。而且不仅要想办法配合,还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李朗中内心里很是不屑,但面上还是笑呵呵地道:“太太吩咐的差事,您只管放心。那都是些补血和宁神的药,对六小姐大有益处。”
虽知道李郎中是见过太太之后才过来的,但不亲口确认,许妈妈总觉得不放心。
闻言,她也笑起来,指着满桌的各式菜品,招呼道:“远到而来,您辛苦了。我去看看六小姐的药煎好了没有,您慢用。”
说完,又喊了个小丫鬟进来添茶。
而姜韵那边,待药煎好端上来后,她当着一屋子服侍的人,几口就把药喝完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许妈妈那边去了,许妈妈莫名的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