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眉心折起的痕迹消失,重新安稳睡去,他才缓缓停下动作。
裴砚忱低头在她唇角轻啄着吻了吻,没再多待,放缓动作下了床榻。
两刻钟后。
书房。
暗卫汇报今日的行程。
说完,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眼早已该动身离开、却迟迟没下令启程的主子。
虽刚过了年,但京中隐匿的余孽旧部还未完全处理干净,这几日大理寺又频出事端,他们主子忙的脚不沾地,昨日其实并不该挤着时间来别院。
可他们主子不放心姜姑娘。
前天傍晚从大理寺回来,连裴府都没回,直接连夜出京来了益州。
益州和京城所隔虽不远,但来往路程上也很耽搁时间,今明两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可主子不说启程,他们这些下属也只能硬生生等着,不敢催促。
窗前,裴砚忱垂下眼睑,淡声交代暗卫接下来要做的事,并让他们先行启程。
暗卫们迅速领命,很快退出书房。
他们走后,别院中管事的嬷嬷和管家随之进来。
裴砚忱透过窗纸看外面影影绰绰的院落,脑海中却浮现昨日姜映晚的反常。
她说她是想去外面透透气,这种说辞,他信。
但无法全信。
嬷嬷和管家同时行礼,裴砚忱转身,朝他们看过来。
眉目冷沉,暗如漆渊,直白问:
“这几日,别院中可有异样?”
嬷嬷和管家连忙回话:“回大人,一切依旧,并无不妥。”
裴砚忱沉沉抚过手上的玉扳指。
眼前划过昨日她拒绝让大夫来把脉的画面。
“听主院婢女说夫人这几日身子倦怠,不愿动弹,如果夫人醒来,还是精神懒倦,记得及时让大夫来为夫人把脉。”
二人不敢怠慢,连声应下。
嬷嬷和管家退下后,裴砚忱拿上桌案上的密信,准备回京城,刚出书房,就见庭院中的季白迎上前。
“大人,属下有一事想禀报。”
裴砚忱脚步没停,“说。”
一旁的季弘看了杞人忧天的损友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那假山,主子肯定不理会。
区区一个假山,外面还有一条河,他们夫人又不通水性,怎么跑?
结果,季白这厮刚说完,
季弘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就冷不丁听见他们心思难测的主子直接来了句:
“让人把山平了。”
季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