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痛痛痛。
仿佛被人从身体内部拆开,骨头被折断,筋脉被撕裂,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疼痛。
卢宴珠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要死了?
不然怎么会遭受酷刑一样的痛苦。
因为疼痛,卢宴珠耳边的声音都是模糊的。
她听不清楚霍昀希在说什么。
因为疼痛,她是真的没力气站立,只能把身体的重量压一部分在霍昀希身上。
也因此卢宴珠清楚的感受到,她依靠着人还是一位少年,他用清瘦的肩膀支撑着她,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他真的太小了,以至于想要撑住她,只能使出全部的力气。
卢宴珠的意识忽然清明起来,她不能哭,更不能晕去过。
她现在可是小昀希的母亲,她要坚强一点,不然会吓到小昀希。
人群喧闹的声音远去,他们已经离开刚才的街坊。
卢宴珠咬着唇肉,抵抗着疼意,她睁开眼,身体慢慢从霍昀希的身上挪开,她挤出笑容,用得意的语气问:“刚才我装得像吧?”
霍昀希脸上混合着疑惑与担忧:“夫人,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你没事吧?”
卢宴珠站直身子,刚才那股剜心刮骨的疼痛正在慢慢消退,她叉着腰俏皮得笑了笑:“你也被我骗到了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诀,小昀希你想学吗?只要学会了,以后你就可以随便请假了。”
听着卢宴珠不着调的话,霍昀希的担忧散去,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几句话的功夫,卢宴珠身上彻底不难受了,如果不是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她都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她的幻觉。
卢宴珠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况,好像是她靠在霍昀希身上的一瞬间,疼痛就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是巧合,还是?
“我们今日还去望月楼吃饭吗?”卢宴珠一面说道,一面找时机试探。
巧得是霍昀希也是同样的想法:“今天的事情闹得有些大,大伯肯定会借机生事,我们还是改日吧。”
卢宴珠漫不经心点头:“那就改天。”
说着,母子俩同时伸出手,卢宴珠指尖碰到霍昀希小手的一瞬间,一道尖锐的疼痛,像是一把尖刀劈开卢宴珠的身体钻了出来。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卢宴珠迅速的撤回了手。
看起来就好像对霍昀希避之不及一样。
霍昀希还不太会遮掩情绪,受伤、失望、不出所料的神情在他的小脸上交错出现,最后化为一种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