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聪明啊,深谙内宅争斗的套路。
电光火石间,崔太夫人便猜到了什么。
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喜色,崔太夫人又赶忙收敛,她沉下声音,遥遥的训斥楼彧:“大郎,你又犯浑!”
“你阿母是新妇,从未见过你这般顽劣,你若是冲撞了她,你阿父定会震怒。到时候,就是阿婆我也护不住你!”
崔太夫人的这番话,既是帮着儿子砸实了楼彧的罪名,也是提醒儿子——
别只吓唬无关紧要的人,关键还是独孤氏!
她怀了孕,最受不得惊吓。
崔太夫人可还惦记着楼家的管家权呢。
若是独孤氏因惊吓、冲撞或踩踏而小产,她就需要时间调养。
独孤氏倒下了,崔太夫人这个做婆婆的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帮她管个家。
妇人小产可不是小事儿。
少说也要养个三五个月吧。
独孤氏还不一样,她会这般,是托了亲生儿子的福。
她所要遭受的,不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折磨。
一个弄不好,兴许还要再养个一两年。
更有甚者,或许经过此事,独孤氏就与楼彧有了芥蒂。
母子反目,父子失和……楼谨这一房,将会变得非常“热闹”。
楼谨后院起火,崔太夫人和她的儿女们就能趁机谋夺好处。
只是几息的功夫,这些就在崔太夫人的脑子里转了一个遍。
她越想越欢喜,脸上还没有带出分毫。
另一边,听到崔太夫人的“怒斥”,楼让也反应过来。
对啊!
他今日的目的,可是要陷害楼彧。
只是吓到楼家的人根本不算什么。
独孤氏,才是关键!
楼让不着痕迹的看了角落一眼。
隐隐的,空气中似乎响起了轻微的哨声。
“啊!蛇!蛇!它们游过来了!”
“啊啊啊!救命啊!我不想死!”
“……女君!快来人!保护女君!”
正堂主位,独孤氏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不过,她被卖进楼家之前,就是农户家的女儿。
蛇虫鼠蚁什么的,都是见过的。
这几年在外面漂泊,而非娇养在深闺,也经历了许多。
只是单纯的看到这些小畜生,她还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