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思考怪物的意图时,习惯性的往脚下看。
“坏了,老簿!天水符失效了,是什么时候失效的,难道说是它替我挡下了这一劫?”
“华鸢,我有段时间没留意过天水符了,现在它完全不亮了,是不是说明它曾镇压过的那一群吊死鬼也挣脱束缚了。”
“我还有机会去收拾烂摊子吗?”
“只怕烂摊子可能要来收拾你了。”
“什么意思?这东西成信号发射器了?”
“后山附近的村民都疏散了,它们不来找你斩草除根还能找谁呢?而且这地方散发出的阴气正是吊死鬼们需要的。”
原本没有那种感觉,在老簿说完后,莫名感觉有一群吊死鬼在外面徘徊,突然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里,大脑要应激停止思考了。
“老簿,我觉得咱们应该去跟黑暗里的怪物谈谈,种种迹象表明,那东西有智慧,不像是借贷人制造出来的无脑怪物。”
“跟它谈什么?我们手里有筹码吗?不要以为你有重置的机会就可以随便去送死,谁知道频繁使用会付出什么代价。”
“别无他法了。”
“扎你几根冰锥就冷静了。”
“我必须去试试。”
老簿的担心确实有道理,在拥有重置机会后,我很多想法变得不那么谨慎了,自己也感觉失去了部分对生命的尊重。
目前的状况已经容不得我犹豫不前,即使要被冰锥洞穿也得前进。
跟上次一样突破弹网来到对面,那双黑暗中的绿色眼睛紧盯着我。
对上视线后我将手里的工兵铲丢在一边,老簿瞪大了眼睛,一时没明白我为何突然放弃抵抗。
老簿在短暂震惊后恢复了正常,他可能不理解,但是当下这个情况也只能选择相信我。
“看在我坦诚相待的份上,就不要一直躲在黑暗里了吧。”
话音未落,两根冰锥破风而来,穿过腋下把我定在了墙上,冰锥在接触到墙面的瞬间立刻绽放开来,长出无数枝节限制住我的行动。
短短几秒,一个定制版的冰笼将我完全覆盖住,神奇的是这些冰柱不冷,更像是某种表面有脆壳的果冻。
“这些冰柱是怎么回事?”
“华鸢,看来这次你赌对了,绿眼睛的怪物想跟你谈谈,既然它想在不平等的情况下谈判,那这个冰牢的韧性你暂时是挣脱不开的。”
随着冰笼的形成,周围渐渐亮了起来,在怪物的正下方亮起微弱的荧光,这时我才看清那边有什么。
那张一闪而过的黑壳怪脸并不是怪物的脸,只是它踩在脚下的底座,那双灯笼大小的眼睛也不是怪物的眼睛,是两个长在扭曲披风上的肉瘤。
一个从外表看大概十几岁的人站在那里,照明条件极差,在我这个位置根本分不清对面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我都不敢确定。
“少年!或者少女,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藏在这种地方吃人。”
对面的人型物体缓缓转动头部,仿佛是被冻僵了以后重新适应身体,在我这个位置都能听见关节转动的声音。
左右转动几下后开口发出女孩的声音。
“业像?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敢发声,这似乎是在询问老簿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老簿,我的搭档叫作华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