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这边无望了,江蓠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焦虑与无助如潮水般涌来,忽然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江崇源。
原文里,江婉晴嫁给楚星远后,也顺势被提拔为礼部侍郎的父亲,如今却因自己的牵连而降职,被京中的权贵们排挤在外,境况凄凉。
江蓠对他们并无太多的恨意,毕竟他们对不起的是原主,而非自己。但,她也不是那种宽容大度之人,若非真的无路可走,她绝不会再次踏入那个充满冷漠与算计的家门。
尽管心中已有所准备,知道他们如今的境况大不如前,但当真正见到后,江蓠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如今的江府,处处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家仆们寥寥无几,且个个无精打采,仿佛连呼吸都透着疲惫与绝望。就连江夫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
看到江蓠的出现,江夫人瞬间暴怒,双眼圆睁,嘴唇颤抖着骂道:“贱人,江家落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你而起,你还有脸回来?”
江婉晴虽然心中对江蓠充满了恨意,但面上却只能保持着冷静与沉着,声音低沉地问道:“无诏不得回京,妹妹抗旨而来,还想连累整个江家吗?”
“我是专门来见父亲的。”江蓠眼神坚定,直言不讳地说道。
“哼,难道是你这贱人在道观中受不了清苦,特意跑来求你的父亲,求皇上收回成命,让你重新回京不成?”江夫人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来人,把这个贱人打出去!”
她一声令下,家丁们便蠢蠢欲动,准备将江蓠赶出府。
此时,江崇源正坐在书房中,一副颓丧而疲惫的样子。
忽听得院中传来惊呼声和训斥声,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与不安。
“放开我,我要见父亲!”
“父亲,你若想重回朝堂,只有我能帮你。”江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
江崇源闻言,猛地起身走到门口,将江蓠的话悉数听进耳里。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满:“放肆!”
听到江崇源的声音,江蓠猛地回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亲,请相信我一次,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江崇源看着家丁们推搡着江蓠往大门口走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与疑惑。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放声道:“到书房来!”
“你们放开!没听到父亲让我去书房吗?”江蓠用力推开家丁们,起身随着江崇源而去,留下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父亲,”江蓠缓缓跪倒在他身前,双眸清澈如水,她的脸庞微微仰起,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从容。
江崇源心中暗自惊异,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眼前的江蓠,似乎已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女儿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镇定。
“你这逆子,竟敢口出狂言!”江崇源冷冷地盯着江蓠,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看穿。
江蓠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或退缩。
她轻轻站起身,目光直视着江崇源,神色凝重说道:“父亲,是有关春闱舞弊案的。”
江崇源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春闱舞弊案,这可是官场中的大忌。他曾任礼部侍郎,对这些事情自然心知肚明。即便如今被排挤在外,他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