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亦像被冻住一般迈不开。
陆褚卿只看了施絮絮一眼,便低垂了眼帘解着袖口的小金扣,语气极疏漠:“施小姐,请让一让,借一下洗手台。”
施絮絮的心,瞬间一疼。
施小姐!
他叫她施小姐!
他们之间已经陌生得只能称呼对方的姓氏了吗?
呵。
对啊。
那天他不说了,再见亦是陌生人吗?
他不称呼她施小姐,称呼什么呢?
只是没有陌生得彻底而已,他还记得她姓施。
施絮絮艰难的挪了一下脚,腾了地儿给男人。
陆褚卿拧开了水龙头,平静的洗着手,施絮絮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香。一抹心痛忽然从心底漫升而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她应该离开。
可脚真的像生了根一样力不从心。
陆褚卿洗好手,抽纸擦了擦,扔掉之后转身离去。
他没有再看施絮絮一眼,更不多说一字。
冷漠、果断。
空气中的薄荷香渐渐淡去,仿佛只是施絮絮一时的错嗅,像它从不曾真实出现。
可那个人的脚步声,却又那么真实的回响在过道里,提醒着她,他真的来过,却又和她形同陌路。
施絮絮脚一软,靠在壁上,像突然活过来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回想陆褚卿刚才的冰冷的言语和眼神,她的胸口像被捅了一把刀,疼得让人无法呼吸。
再相遇,狼狈不堪的依旧是她。
眼泪簌落。
哇!
心脏一阵抽疼,施絮絮竟然一下子吐了出来。
夜风徐徐,从窗口吹进来,凉得人胸口疼。
滋!
刹车声刺耳的响起。
陆褚卿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
他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整个人都在抖。
眼里充盈着腥红色。
嘴上说着冷情的话,心却被万箭穿扎。
那么爱的人,怎么舍得对她冷。
他伤她一刀,痛彻心扉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