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霖呆滞的表情,逐渐的产生了变化,口中发出低吼。那变化,林诩等人没有察觉到,浑身的气血在流失,整个人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苍老。
可是,丹霖的目光,却是渐渐的变得明亮,神色带着激动。在这一刻,丹霖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甚至连感觉是否还存在,也不好说清。
没有文字,没有信息,也没有任何的图像。可在这天道树上,他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的身形在这一刻似乎和天道树的光合而为一。
转瞬之间却如同经历千古悠悠,体内消散的生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却丝毫没有在乎。
脑海中的那一股念想,被不断的放大,莫名的自信从他的心中涌起。他确信自己此前的想法是对的,他所要走的道路是正确的,甚至在这一条道路之上,所会经历的东西,他也同样参悟到了,一切如同他所想的一般,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是他以年仅十五岁的年纪,所领悟到的一切。在这天道树上,都得到了证实。
就像是一道无人解答出来的题,丹霖给出了这一道题的答案,可却因为无人解答出来,因此这答案正确与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今,有人告知了他这个答案的正确性,对他来说比成为主宰还要来得更让他亢奋。
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种此生无憾的感觉,哪怕是身死也在所不惜。他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么是否走上这条路,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然而,当那答案被认可,当脑海中的想法在得到证实。直至最后答案真实出现之后,丹霖的表情,却是渐渐的发生了改变。
脑海中的想法,依旧在不断的演化,而所演化的东西,已经超过了此前丹霖所给出的答案。
他所认为的答案,不过是这一道题中的一部分罢了,还没有到真实的尽头的地步。这个结果,让丹霖一愣,随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原本对生死不在意的丹霖,在这一刻爆发出一股求生之意。
“还没到尽头,还有路可走……那么,真正的尽头是什么?那里有着什么?超过了主宰,跨越了道主,甚至……驾临于天道之上!”
丹霖口中再次发出嘶吼,强烈的求生之意,让他哪怕是化作了苍老之身,依旧涌现一股意志,让自身脱离了那种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状态。
远处传来的轰响,让丹霖身形一震,下一刻更是咬牙落在了那神木之上。只是如今的他,整个人看起来行将就木,原本充盈完美的肉身,而今化作了皮包骨。体内的神力消散了大半,血肉之力更是去了九成。
如果他不是道子,此刻怕是已经彻底的陨落。
登临天道树不过一瞬,但这一瞬的代价,却是一生的生机。甚至,他服用过景微道主的丹药,若不是那丹药,他真正的生机,绝不足以支撑在天道树上瞬息的时间。不仅他不能,天尊也同样不能,主宰登临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唯有道主才有资格接触。
他看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却发现那答案还不完整,还有着更遥远的尽头。这出乎他意料的答案,让他想要去观看,他不甘心就此饮恨。
几十里的神木,此前对于丹霖来说,只是跨步之间的距离。但现在这几十里的路途,对丹霖来说称得上艰难。
双眼涌现浑浊,甚至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他隐约间能够看到林诩和两个道子的交手,却看不真切。
艰难的在那神木之上行走着,黑风肆虐,让他的身形一阵摇晃,几次差点跌落而下。
大井之中那地魂的气息依旧能够感受到,可是以丹霖如今的情况,想要突破天尊,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若成全他,那么我会身死。一旦身死,那个更为遥远的答案,将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丹霖遥望着几十里外的攻伐,以往的洒脱,在这一刻变成了纠结。
他需要成全林诩,因为林诩代表着未来。他就算回到丹族之中,也没有办法存活下来,不说他现在的情况,光是丹族的覆灭,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逃脱的。
他如果不成全林诩,那就代表丹族不会有未来。甚至,林诩如今体内纵然生机充沛,但能否坚持回到未来,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成为天尊,是最保险的方法。成为了天尊,他的寿元会再次提升,甚至对于时空之力的掌握也会增强。
道果的存在,让他对各种力量的法则掌握得越发娴熟。神火法则,甚至是平衡法则,他施展出来的不再是残缺,而是完整的法则之力。
一旦成为天尊,他的时空法则符文,甚至可以同一时间施展更多,时空之法将会有更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