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凤哥儿拿废纸练字,写得很好,不输铺里让人写的,我想这事也有点趣味。就是写些什么,得请凤哥儿想想。”
凤徵道:“寿联的话,无非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
“老头我不认识几个字,但每年庆寿,年年字画店里替我写的就是这些,听寿宴上的人说的也是这些,没有其他的词儿?”
“祝贺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嘛——为他庆贺的人很多,场面也挺大。他的一生经历过很多事,很不平凡,呃,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会词儿。”
“是个大人物?”
“是的……不不不,不能这么说,他不愿意让人知道。”
凤徵有点摸不着头脑,“很年长的人?”
“六十三岁。”
他们讨论着,三毛半听不懂,一看猪八戒和沙和尚插在窗户台上的木头楔子里,完好无缺。他眼睛一亮,瞄瞄两边人都没注意他,悄悄的移过去,飞快的把它们取到手里,藏到掖着,背着身子出门。
二毛正搭着四毛的肩出来,为了表示对四毛帮忙捡麻子的褒奖,看到三弟手里居然还有两个糖人儿,三步并作两步去抢,左手被他抢到了,三毛从猝不及防中反应过来,高举起右手满院子跑:“你抢我的,你抢我的!”
把沙和尚递给四毛,二毛在后面追:“拿来!”
“就不!”
“拿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凭什么给你?哈哈,我先吃一口!”边说边照着猪八戒的肥头大脑嚼了两舌头,吧嘎一声将他的钉耙咬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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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毛!别让我抓到你!”二毛大叫。
“怎么样怎么样?”三毛扮鬼脸。
“哎唷!”吃掉大半糖人的四毛突然大叫一声,糖人跌落地上,二毛三毛吓一跳,“怎么了?”
四毛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二毛蹲下推他:“四毛,怎么了,说话呀!”
“啊!”三毛突然也叫了一声,捂住肚子:“痛!”
“三毛?”
三毛冒出豆大汗珠,先还咬着牙,但最后咬不住了,腹如刀绞,呕了二毛一身饭菜残渣。
二毛大叫:“妈妈,妈妈,快来呀!”
“孩子们,孩子们,让你们爸爸安静会儿,好吗?”顾当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啊,二毛你是不是又——啊呀,怎么回事!”
顾大嫂投了一目,发现情况不对,手中筛箩一放,冲出来。
“三毛,四毛!”
两个孩子已不能回答她,面如金纸,呼吸衰弱。
“当家的,不好了,你快来看!”她慌了,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嗓中带上哭音。
顾当家的赶出来,一看也变了脸色。凤徵他们同时听出不对,疾步趋出,老孙头见多识广,马上道:“不好,赶紧得送到医院里去。”
顾当家的道:“医院?请个大夫来不行吗?”
“是呀,”李大勇道:“我看咱们院子里的人还没有谁去过西人开的医院呢!”
“这是急症,中医来不及,快吧!不然孩子难过了!”
他示意李大勇抱起一个,顾当家的没有二话抱起另外一个,顾大嫂完全没了主意,慌慌张张的跟着往外走,顾当家的对她道:“赶紧拿钱去呀!”
“啊,对,对!”她往回跑,大毛二毛五毛六毛嗷嗷跟着,她发急:“你们在家里等!大毛,你照看几个弟弟,等爸爸妈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