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梁奎道:“刘大少有句名言场中人都知道,那就是:财势是男子固有之物,腴色是女子固有之物,男子若无财势,那就算不得个男子;女子若非色艺,也就成不了个女子。以财易色,以色易财,一个人做了甚么就是甚么,何必口是心非,拿腔做势说‘清贞’充‘节义’呢?”
蓝德标拊掌,“妙啊,妙!”
“我们沦落欢场的人就罢了,”阿郑笑道:“大少一次没遇到过那种不肯以色易财的女子?”
“有这种人吗?”刘景和挑眉。
“就是,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喜欢金银珠宝,华衣美服,”莉莉道:“能对着它们而不动心的,我就从来没见过。”
“是嘛是嘛,”娇鸾道:“钻石戒子一戴出去,谁人不羡慕,谁人不多看几眼,出尽风头!”
“刘少真是奇人,真是名不虚传哪!”蓝德标道:“佩服,合我心意!”
“合你心意?”刘景和拉开把椅子坐下,掸掸衣角,“说说,哪里合你心意。”
靖龙徵和其他人在一旁各自落座,蓝德标一瞅,怎么有点三堂会审的样儿?
瞟一眼梁奎还站着,他心中打鼓,一面道:“怎能不让人服气,刘少这话直是直了点儿,然而也表明刘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就像刚才老奎说的,一个人做了甚么就是甚么,不像那些高门名流、宿耆巨卿,满嘴讲的是仁义道德、礼仪廉耻,对着人装出一副正容厉色、岸然道貌的样子,暗地下新台之丑、敝笱之羞,却是无所不为。得意时故交亦视如陌路,失意时枕边爱宠亦不妨举以让人,如此种种,他们说我们粗鄙无礼,我们又何尝看得起他们舔痔吮痈,投井下石!”
“嗬,瞧瞧,”刘景和朝左右一笑:“讲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靖龙徵点点头:“顺溜,口音都没了。”
燕徵手遮唇,靠近卫六:“縻哥哥,你觉不觉得他在骂我们?”
卫六朝她挤挤眼。
那边刘景和道:“行,看在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谢——”
“但——”刘景和转折,“我朋友就不一定了,他从小到大应该还没人这么对待过他,梁奎,你说是不是?”
梁奎擦汗:“是,是。”
蓝德标疑惑,扫过龙徵和鹤徵,又瞧瞧后面接连的卫六燕徵凤徵诸人,一圈过后回到梁奎身上,梁奎朝他使个眼色,蓝德标看是看明白了,却不能理解。
刘大少都说没事了,还能有比他更难搞的人?
兄弟,人家在那儿等着咱们呢!
娇鸾却是在几人眼色往来中认出了龙徵,惊呼一声,捂嘴。
蓝德标并非拙人,半信半疑中再次认错:“说来说去,是我嘴巴臭,望刘少、还有刘少各位朋友海涵。”
“这还像句话。”
“那么~~~”
他不敢那么乐观了。
“这样吧,桌子上不正好十杯酒吗,”刘景和一指那排大肚杯:“给老子喝了,我们勉勉强强接受,唔?”
眉肖及众人瞪大眼。
“这——”蓝德标再看眼梁奎,咬牙:“行!”
“好,有魄力,我喜欢!”刘景和起身,拍拍他肩膀,蓝德标生出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刚要说些什么,对方却于此际低头,在他耳边道:“算你识相。”
他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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