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院长的眼睛是蓝的!蓝毓半点也没!”
凤徵问:“对呀,为什么蓝院长的眼睛是蓝的?”
“因为蓝院长的爷爷早年参加革命,一路辗转,曾经到澳门,一个外国女人为他生了个孩子,就是蓝老先生。”看来盛大小姐对她的对象做足了功课:“蓝院长有四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他的眼睛是黑中带一点儿深蓝,不细看看不出来,细看就觉得实在太吸引人了。”
“你细看过?”凤徵调侃。
“咳,咳咳咳!”盛音音放下咖啡,用餐巾擦擦嘴角:“凤徵,我看你是好朋友才跟你说这么多的!”
好吧好吧,再讲大小姐就要恼羞成怒了。凤徵指指外头:“那两个要走了。”
盛音音顺着望过去,兵士打开车门,一老一少钻入车内,车门一关,兵士们上了后面一辆车,正在车子发动时,突然砰地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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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街角出现四个穿黑衣帽子低低盖着头的人,四支手枪同时向车内射击。
街上顿时尖叫四起,行人纷纷逃命。
车内,车夫胸部连中两枪,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老的一闻枪声,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一个跃起将蓝德标压在身下,身上连中三枪,杀手们见目的到达,即刻朝停在附近接应的汽车狂奔。
士兵们冲出来,向刺客扫射,有一个慌乱中没上得了车子,当即被扫成了马蜂窝。
“留活口,留活口!”
不知道谁叫。
警笛狂鸣,四面涌来。肇事车辆加足马力,兵士们发狠,对着轮胎及后窗砰砰啪啪,子弹不要钱似,眼见得后座的三个人惨叫,车子跟着开不动了,车夫及副座最后一个杀手见状,对视点头,杀手朝油箱连发数枪,嘭!火光轰然,汽车爆炸。
“……太,太可怕了……”
餐厅里,所有宾客集体无声,有的甚至躲到了桌下,盛音音抖索着嘴唇,脸色发白。
“没事,别怕。”凤徵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心里却在想,事情不妙。
蓝氏进京,却遭刺杀,作为主人的金陵政府如何向滇系交待?
一个弄不好,滇系要报仇,本来就是微妙形成的平衡,极可能岌岌可危,成为导火线。
又是谁派出这次刺杀?
逃不走就自爆,显然早有安排,不留下任何线索。
“……这些青帮的人,简直无法无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盛音音喃喃。
“青帮?”
“瞧他们那伙打扮,除了青帮还有谁?”盛音音满脸厌恶,“穷凶极恶之辈,该千刀万剐!”
凤徵察觉丝异样:“音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盛音音冷静下来,从她的手中抽出,将餐巾一角揉了又揉,“我能遇到什么事,是我二嫂家。”
凤徵想起兰心酒店的婚礼,“你二哥二嫂不是才成婚?”
“不是他们的感情问题,我二嫂家也是做生意的,你知道吧?”
“嗯,王家,新世界是他们家开的还是你跟我说的呢。”
“啊,我跟你说过,”盛音音说开了就好说的神情:“就是王世伯家。”
“他家怎么啦,我记得他们打官司不是打赢了么,报上都登了的。”
“打赢了不错,王世伯高兴了好一阵子,接着看上了货运行业,于是兴冲冲投钱,要订购两艘客货轮船。”
“真有钱。”
“也不是他一个人出得起,要与大银行合作,但谁知道,码头啊运输啊这些是属于青帮的。”
凤徵道:“他得罪了青帮?”
“以王世伯那种老道生意人,怎么会不识眼色。招呼早打好了,礼也送了,可一切好好的,不知怎么三北轮船的楚老板突然翻脸,阻止银行和他合作购买轮船,而且将订货的预付款压了下来,”盛音音摊手:“这下,投出去的大量资金难以收回,急得王世伯头发白了一半。”
凤徵道:“不能像上次一样打官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