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这边,谢泽强在门口又亲自迎来了两个人。
先下车的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另一个身材颀长,一身黑银色军服显得与众不同,而最让人注目的,是肩章上的星星数。
“立正!敬礼!”
唰唰的枪杆收起,整齐非常。
卫六挥挥手,对谢泽强道:“人找到了?”
“是,在山里找到的,想不到老头子挺机警,当雷戡报告说卧房里没人时,我真急坏了,生怕哪里又透了风声,让人溜了。”
“电台有林成,金陵有四哥,就算溜,也溜不远。”卫六笑:“刚刚空军新建一军有队飞机说是试飞,飞到这里来了,谁知道他们是假‘试飞’还是真‘救驾’,我让他们着了陆,叫装甲团把他们围了起来,你去处理一下。”
怎么能?难道有内奸?谢泽强登时凝了脸色:“明白。”
“闻人,走,去看看谈得怎么样。”
老头子已被送往布置好的房间,作为他的临时住所。鹤徵一人在花厅里,似在沉思,见了他,收拾好神情,起身:“你来了。”
卫六弯腰,捡起地上的“八项主张”,弹一弹:“谈吹了?”
他随手将纸递给闻人,闻人接过,“马上要通电全国了,师秘——不,靖公子,您准备好没有?”
“演讲不是问题。金陵方面形势如何?”
“只要你的身份公布,凭你在金陵这几年的经营,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卫六道。
鹤徵揉揉眉心,“假死”这一阵以来,他每晚几乎只阖两三个小时,近日尤甚,昨晚更不用说,他道:“你我均知,此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表面上,最好获得那些大佬的支持。你放心,我大哥看好你,正四处奔走。”
“多谢。”鹤徵道:“我该去见见那些抓起来的官员们了。”
“不先见见专员夫妇?”
“他们被安置得很好。”鹤徵直视他:“虽然你的姑母与我们姐弟不对盘,但你可放心,我承诺过的,我会做到。”
“当然,在合作的前提下,我们相信你。”卫六爽快地答,笑眯眯:“不过,你没什么话跟他们说吗,尤其——你的父亲?”
“要说,不等到现在才来说。所以也没必要说了。”鹤徵嘴角勾起,然而那侧面看来,却透着丝丝冷酷。
“OK,请。”卫六做手势。
“稍等!”闻人却道。
鹤徵转头。
“一定要争取与总座达成共识,如我们先前所说,他作为领袖这么多年——”
他看着青年抬起手。
“我自有分寸,”青年说,“他以为他能料得定一切,殊知最料不透的是人心。他以为我们不敢对他怎么样,等消息真正传到金陵后让他看看,他就会明白局势了。”
他勾起唇角:“局已经布好,就等各人粉墨登场了。”
花厅门关上。
闻人半晌道:“……六少,我刚才怎么觉得……”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望而生畏、坚定无情、碾压一切。
“下次不要再叫他停了。”卫六盯着青年消失的方向,缓缓道。
“呃?”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你没感觉到吗?”他道:“也许不久之后,他就是南中国的至尊。你刚才叫他停,那可是大不敬啊。”
闻人难得再次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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