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清凉,雾气弥漫。
潮湿的空气让襄阳城墙上的巡逻士兵饥寒交迫。
巡逻最难熬的就是天蒙蒙,顶了一夜,并且遇到这种天气。
“头儿,咱们还是钻进城楼休息一会儿,这大冷天哪里有什么敌情?”
“就是,这都一夜未睁眼,怎么偏偏轮到咱们,上面查的这么严?”
“上面那些老爷抱着柔弱无骨的妙龄少女呼呼大睡,咱们却在喝西北风,不是说‘天下大吉’,怎么落不到咱们身上?”
一干黄巾兵越聊越上火,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之前都是穷苦百姓,凭什么一入城又分三六九等?
这与之前腐朽的大汉到底有什么不同?
眼看话题越来越尖锐,不满之音越来越大,巡逻队长冷哼道:“你们几个不想要脑袋了?”
“老子说过几次,这种话不要说,被那些纠察队的发现,真拉着你们砍脑袋,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巡逻队长在这几十人的小队中威望不低,他一开口,其他人都闭上嘴,讪讪笑道:“头儿,咱们不是从一个村里出来的吗,都是自己人,谁会泄密?”
“我们就是发发牢骚,觉得与之前想的差距太大!”
巡逻队长叹了口气:“要记住,祸从口出,咱们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闲话不要多说,等再破城都给老子机灵点,多抢点东西,或许咱们往上送点东西,也不至于干最脏最累的活。。。。。。。。。”
话音刚落,只听‘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传来。
几十个人短暂发愣后,直接一个激灵:“哪里来的马蹄声?”
“敌袭?”
“官兵怎会来的这么快?”
“放烽火,吹号角,快。。。。。。。。”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整个襄阳城瞬间动了起来。
无数的黄巾兵从各条小巷窜出,汇聚一堂。
孙夏,赵弘更是盔甲整齐的登上城墙:“怎么回事?”
“官兵打来了吗?”
巡逻队长赶忙上前几步,指着浓雾:“刚才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敌袭,可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知道。。。。。。。。。。”
不等他话说完,孙夏一个大嘴巴子甩了上去:“妈的,昨夜樊城传来消息,樊兵将军与官兵正在浴血奋战,虽不能保证守住樊城,可却要战至一兵一卒,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死战不退。”
“今日官兵怎会前来?”
“他们不用休息,他们不用吃饭?”
“妈的,昨夜布置了一夜战斗,刚躺下,就被你这号角声惊醒,你可知道全军将士休息不好,没有战斗力的结果是什么?”
“我看你是谎报军情,该杀!!”
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刀,脸上杀意腾腾。
巡逻队长满心怨言,可不敢犟嘴一句。
赶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赵弘拦住孙夏:“这巡逻队长负责任也不是坏事,官兵善于以奇兵致胜,不得不防!”
“既然都起来了,不如咱们商量下接下来的防御,不能只让这几百人常驻城门,防御人手至少达到三千,全城也要戒备,否则遇到紧急情况,真反应不过来。”
“若被官兵直接杀入城中,咱们可就被动了。”
孙夏犹豫了下:“加强防守没错,可今天开始未免太着急了吧?”
“全城戒备会让下面兄弟们叫苦喊累,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将精力提前用完,等正面拼杀,亮剑之时,有几个人能保证有旺盛的战斗力?”
“何况樊兵自昨夜派来传信兵后,并无其他任何的消息,这证明要么他全军覆没,一个没从樊城逃出,要么局势焦灼,他并未完败。”
“咱们听风就是雨,岂不是向外界说明咱们害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