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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有第二次。”黄云澂将勺中的菜肴送入口中,咀嚼时却仿佛如同委屈的泪水般咸涩。
“和你说过了,叶老听得见,你非是不信,我又有何种办法。”兰枫说着,也将一勺佳肴用以饱腹。
“嗐,也罢,不过我下午要去找个地方修炼,就不陪你了。”黄云澂放下碗筷,将干净的内侧展现在兰枫眼前。
兰枫简言关心道:“嗯,少起冲突便好。”
说罢,黄云澂便起身离去,融入往来的人流,而兰枫眼见着,再也找不到黄云澂的背影,也顺手将嘴角的油渍抹去,思索起下午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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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你们的早晨似乎有些太过繁忙了呢。”兰枫面前的少年说着。
“那吴兄,既然我已道明我来此的缘由,你又可否说清你的来历。”兰枫说道。
“是不是有点锐利了,倒也大可不必,不是吗。哦,如果闲来无事的游走算的话,那我就说说吧。”
窗檐挡不住的夕阳,金黄铺遍在木屋的角落,罅隙衍射的尘微,一道斑驳漂泊。少年白皙的肌肤,借此映照落寞的秋。
少年起身走向窗台,推开木窗,让隔绝在外的浮尘涌进:“很简单,归属,就这样。”
“还是窗外的空气新鲜。”少年轻叹道。
少年看向一侧的兰枫,一脸迷惑的神情正好击中男子的笑点。
“你好像很疑惑,没关系,我慢慢讲,你有耐心就好。”少年缓缓说道。
“嗯。”
秋末的风,沉寂,安宁,无暇顾及的发梢,意浮思沉,愁不尽,露啼烟袅,终不归。
“在我眼里,徵羽同我一样,都是异类,没有贬低的意思,其实包括黄云澂在内,我们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庶民贱婢很难想象,出身高位的公子,不喜慕强权,养尊处优的小姐,竟妄图掌权,而黄云澂,一介百姓,不屈不凡汇集一身。当世人发现了你的不同,他们便会畏惧,这是人的本能,自然,他们也会孤立你,合同他人,趋之若鹜。所以我们都是旁人眼中的异类,那自然,我们便是同类,但我们也同样是人,是人就会寻求归属感。”少年说着,看向不知何时握紧的手心。
“我是家中长子,顺应常理,理应继承皇位,可我却在各项争夺之中对后辈百般谦让,于此,就连母后也对我有些许厌倦。到现在,我依旧讨厌那种神情,那种嫌弃、轻视的神情,但我更讨厌皇亲国戚的尔虞我诈,趋利避势。”少年突然转头看向兰枫。
“听说你来自若翳,好像就是那个南宫昭的‘小媳妇’,呵呵,南宫昭那人也是个怪咖。呵呵,说回正题,我想你应该会懂,那些奸诈,那些做作,那些虚伪,起码我觉得南宫昭会懂。”少年说道。
听罢,兰枫满脸无奈,单手扶额地说:“吴兄,你所言不假,但我实在不知这个,额,暧昧的称呼从何而来,尽管如此,我想,我应该是懂得你所说的那些。”
“兰枫,南宫昭有给你来过信件吗?”少年问道。
“从未有过。您呢?吴兄。”兰枫反问道。
“家里来过几封,尽是些提要求的话术。但我想南宫昭应该也会想联系上你,可是既然不写,想必是不愿给你们双方都增添麻烦。我猜,你是偷渡来的吧。”
“啊?”兰枫疑惑地感叹。
“哦哦,抱歉,这样的说法是否有些过于奇怪了,因为若翳单方面与佩雷格里纳斯断交多年,虽然没有明说,但若翳就在南宫昭上台后,确实减少了与诸国的交流,尤其是佩雷格里纳斯,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十分奇怪,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我肯定南宫昭是有自己的考虑,他呀,是我们这一辈最为年轻,也是最早掌权的一位,这之中的心酸苦楚应该不少。”少年言语之中尽是遗憾,似乎在内心之中的土壤生出一株名为怜惜的花。
“吴兄,我从未有过背弃或逃离若翳的心。”兰枫斩钉截铁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