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恭喜了?
看着赢野、嬴政相视一笑,互相明白了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也明白了对方理解了自已的意思、并且两人引为知已忘年交的样子,扶苏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是,野儿,你在恭喜父皇什么啊?”
“方才西门长鸿的挑衅,父皇不生气么?”
“你们两个不要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笑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明白啊??”
看着像是个孩童一样单纯的扶苏,赢野长长的叹了口气,给嬴政使了个眼色,那个意思是“你的儿子,你来管管?”
而嬴政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仿佛没看懂赢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一样。
甚至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装饰。
啊,这个装饰品真好看啊。
嬴政的这个样子也让赢野有些无奈,当即只能扶额叹气,然后认命一般的给扶苏解释着:“我想,最开始被西门长鸿指着鼻子骂昏君、暴虐的时候,大父是生气的,但很快的就不生气了,是真的不生气了。”
“只有对自已的功绩不确定的人才会因为别人骂他是昏君而生气——尤其是生闷气,但大父这种已经确定了自已功绩、确定自已绝对不是暴君昏君的人,反而只会觉着对方是跳梁小丑。”
“尤其是目前来说,大父知道自已的功绩冠绝古今,自然不可能生气的。”
“而我恭喜大父。。。不仅仅是因为大父已经看到了自已的功绩,不会轻而易举的因为这些事情而生气了,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赢野笑着看向扶苏:“你还记得大父最后离开章台宫的时候神色有些无趣么?”
“我恭喜大父的,正是这一点啊。”
扶苏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他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于聆听。
赢野继续说道:“朝堂上出现了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件问题,但转瞬间孔安便站出来表示对此事负责,尤其是会追查到底,而其他的臣子们也不敢对此有意见。”
“这说明大父对朝堂的掌控又提高了!”
“若是说从前只是让他们对大父有些“害怕”的话,那么如今便是让他们对大父“敬畏”,这是不同的。”
“而且。。。。。。”
赢野幽幽的说道:“不管西门长鸿的身后站着的到底是谁,但。。。出现了这件事情,不就是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天然的“借口”和“导火索”么?”
“我们说西门长鸿的背后是谁,他就是谁。”
“我们说谁教唆西门长鸿以下犯上污蔑君王,那他就是挑唆西门长鸿以下犯上污蔑君王。”
“说他有罪,他就有罪。”
“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处理掉朝堂上的不少绊脚石啊。。。。。”
“父亲,您说。。。”
“这样的好机会到手了,再加上朝堂上的诸多表现,难道我不应该恭喜大父么?”
扶苏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而嬴政听了这一番带着些许“吹捧”的话,却是哼哼的嗤笑一声,他指着面前的赢野说道:“你啊,倒是会拍马屁,依我看啊,李斯的拍马屁功夫都不如你啊。”
“但不得不说吗,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嬴政并非是看不清自已的帝王,他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两个多月前,朝堂上还不是这般的安静与和谐,儒家的人在暗中搞鬼,六国之人蠢蠢欲动,朕的儿子与朕在朝堂上争锋,朕身侧的中车府令则是图谋不轨。”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