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阮舒扬脚下一滑,险些摔在楼梯口,好在他及时抓住了扶手,木制扶手被他一下子拽了出来,他惊诧地站在原地,挣扎几秒钟后,决定先问清楚葛云雀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葛云雀也没料到这民宿的装修质量如此差,索性是被年轻人给扯下来的,万一是住进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客人,恐怕还得赔人家精神损失费。
“你没听错,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俩正处于热恋期恩爱着呢,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对你余情未了吧?拜托,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事实上,要不是你主动提起的话,我都快忘了这段感情。”头一回撒谎不脸红,葛云雀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输人不输阵,即便现在是寡王,她也绝不可能会当着前男友的面前承认这一点。
阮舒扬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就好,祝你们幸福。”
“谢谢啊,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祝你和白袅幸福长久。”见他吃瘪,葛云雀心情舒畅,大发善心地上前扶着那整个掉下来的扶手,拯救了处于尴尬境地的阮舒扬。
“你先上楼吧,这楼梯我待会儿联系工人重新装一下,一次性拖鞋等我忙完给你们送上去,待会儿要出去观鸟台观赏,在民宿内待不了多久,你告诉白袅一声,让她早些做准备。”
阮舒扬白着一张脸上了楼,背影略显落寞。
离他几米远的葛云雀一直没挪开视线,半晌才眨巴了下眼,她觉得有些酸涩,可是哭不出来了,明知道他会逐渐从她的生活中远去,她依旧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的感觉,在她试图张牙舞爪地反抗后,显得尤为的强烈。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感受。
葛云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查看一下消息,回复完领导的消息之后,继续往下翻动,才发现收到了一条被屏蔽的人的微信消息。
阿布热西提:“听说你去参加萝珊的婚礼了,一定很热闹吧。”
紧接着是一个卖萌的蜜蜂小狗表情包,“你怎么老是很晚才回复我……”
丝绸工坊一向很忙,这个时间点,阿布热西提应该还在工坊里和工友忙着给丝绸扎线才是,很难得才能够抽出空闲时间去打游戏,他怎么有空找她闲聊了。
“我已经从草原回来了,在忙着招待一家科技公司的员工。”大概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晚回复,葛云雀不打算闲聊,准备收起对话框,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阿布热西提:“师父去市里参加活动了,他给我们放了一天假,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过来帮你。”
十六七岁的少年,虽然天天喊着累得慌,但只要睡上一觉,就恢复了精力。
要不是不知道葛云雀现在在哪儿,他恨不得立刻来到她身边,就像是一只精力充沛的白毛狗儿,成天撒欢。
来团建的员工放下行李下楼,见到葛云雀打招呼,她匆忙回复“不用了”,赶紧收起手机,提前联系过的巴车已经到达,等其他人都汇合在楼下,准备一块儿出去登车。
街道上,微风吹拂着翠绿的桑葚叶,古朴风格的墙壁极具特色。
一辆小型巴车就停在了不远处,按照计划他们要先去观鸟台,葛云雀从民宿里抬了一箱矿泉水出来,打算挨个发一瓶。
24瓶装的矿泉水,拎在手上有些沉重,阮舒扬本来打算过去帮忙,踌躇了会儿,被一个男同事抢了先。
阮舒扬打开清口糖的小铁罐,往嘴里扔了一颗,见白袅上车了,便跟在她身后。
“不好,是来过咱们公司的牧民大叔!”车上的白袅一眼就瞧见了那人,下意识地缩着脖子,避免被人认出来,没办法,谁让那天她在公司里被纠缠的烦透了,对那人的模样记得一清二楚。
其余同事闻言,抓紧时间一溜烟地都上了车,徒留阮舒扬一个人留在车下。
“舒扬你怎么慢吞吞的,快上来啊。”白袅连忙招手,示意他赶紧上车,招惹不起,躲还躲不起了么。
阮舒扬颇为无奈地看着鞋面上的一串脚印,真不怪他动作慢,这群不是人的家伙,动作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