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婉看着此刻认真办公的男人,眼底的痴迷简直掩藏不住,抛开季宴礼的身份,仅凭他这个人,这幅长相也会让许多女人趋之若鹜。
“宴礼,我母亲醒了,想见你,你有时间吗?”
男人神情滞了一瞬,刚想开口拒绝,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好,我让乔晋去备车”
苏音婉有些意外,没成想季宴礼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
上清某医院
苏母患有阿尔莫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时不时的清醒,大多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女儿,只是不清醒的时候嘴里总会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宴礼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对你的心思你也应该知道,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总是放不下她的。”苏母微闭着双眼靠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目无光
季宴礼扶着苏母靠起来,握住她的手才面色温和说道:“伯母,我会照顾好音婉的,您放心。”
“宴礼,我想你和音婉结婚,这样我和她父亲也算安心了,这么多年,我一想到她父亲的死状就整晚的睡不好觉,她父亲生前最放心不下音婉,音婉有个好归宿,我们以后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男人神色不明,半晌,才声音晦涩地回道:“好”
苏音婉知道季宴礼要娶她的时候,望着他的时候,眼波流转,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眼底是遮不住的得意和惊喜。
上清的天气不常下雨,偏这今天,雨丝细密,不像雨,倒是有些像雾,让人的心也有些灰蒙蒙的。
顾清娆最近有些忙,忙到对于季宴礼爱不爱她这事都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律所接了个青少年校园霸凌的案子,案子的影响及其恶劣,在社会上引起了热议,校园霸凌本就是群众的焦点话题,尤其,近些年关于校园霸凌的事件太过恶劣,群众情绪激昂。
十岁的小男孩殴打4岁的小女孩对其实行侵犯,致其死亡,由于小男孩未满14周岁最后的判决仅仅是被批评教育,然后就可以正常上学,正常生活,那被他残忍杀害的小女孩呢,她的人生甚至还未开始,就已经长眠地底,她又何其无辜?
十岁的小孩子听不懂什么是强暴杀人,但他知道强暴杀人,所以你说小孩子天性纯良吗?
顾清娆向来不信人性本善,如果放任一个小孩子的成长,不加以管教,他会做出让成年人都骇人听闻的事,小孩子作恶甚至没有缘由,他们的行为逻辑有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
法律的经验是生命而不是逻辑,如果经验事实不断证明事实逻辑有问题,那这种逻辑问题就值得修正。
一次不公正的审判,其恶果甚于十次犯罪,因为犯罪只是弄脏了一支水流,而错误的审判则是污染了整个水源。
他摸着小女孩扎好的羊角辫笑着说:“看见了吗就算我杀了你,我也不会死。”
不要让未成年三个字成为罪犯的开脱之词。
《未成年保护法》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不受侵害,而不是保护未成年人逃脱法律的制裁。
社会所制造出来的怪物,是无法用人类的力量让他变回人类的。
顾清娆明白自己身为一个律师不该意气用事,律师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程序正义,而不是自己的情感宣泄,但她作为律师之前,更是一个有血肉的人,她无法对这种极为恶劣的事情完全抛弃自己的主观偏向。
这个案件小女孩的父母不认可这种处罚,要求再次上诉,于下月3号开庭,所以这段时间顾清娆为了这次案件的准备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姐姐,那个哥哥在对我做什么啊,姐姐,我好疼啊,姐姐”
她猛然坐起来,满头大汗地被惊醒,缓缓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
顾清娆站在阳台两臂一展拉开有些厚重的窗帘,天边露出一线白,整座城市笼罩在冷白的清晨里,即将醒来。
季宴礼带着苏音婉回到顾宅的时候,顾清娆坐在楼下沙发上望着桌子上的巴塞罗熊出神,神态恍惚。
听到开门声顾清娆回头望去,看着那只挽着季宴礼手臂的纤细小手,语气意味不明:“哥哥这是做什么?顾家的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男人语气沉了沉:“小九,你从小学的礼仪都丢了吗?”
“那哥哥要我怎么说呢?你可真难伺候”
顾清娆撇了撇嘴,声音嘲讽。
“小九,音婉会是你的嫂子,你对她放尊重点?”
“嫂子哥哥,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顾清娆鼻尖酸涩,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我和音婉准备明年结婚,顾小九,我说真的。”季宴礼呼吸凝滞,手紧紧地攥成拳。
“季宴礼,别这么对我”顾清娆往日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苍白的让人心疼,唯独眼尾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