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心情复杂,身为兄弟,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往兄弟心窝上插刀子,但小九不原谅他也是正常的。
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闭嘴。
一时间,包间里只留下桌球进洞的声音。
“砰!”
黑八进洞,周随安起身。
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几人,他扬了扬眉,像是随口说道:“既然小九不愿意搭理你,那你就偷偷去看行之呗,实在不行你让程辞把行之带过来你不就能看见小九了吗?”
程辞一愣,回过味来:“周随安你可真不是个人啊,你明知小九把那孩子看的那么重要,你还让我把行之带过来,你是生怕小九弄不死我是吧?”
“况且,你出的那是什么馊主意,这么做小九会更讨厌宴礼的。”
周随安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你长进了啊,小辞子。”
“你叫谁小辞子呢?”
这外号简直是程辞的阴影,少时的顾清娆总爱看宫斗剧,里面的公公都是被这么称呼的,偏生程辞又跟她玩的最好,于是他就成了顾清娆第一个祸害的人了。
年纪渐长些,顾清娆觉得这称呼有点不尊重人,渐渐地也没再提过。
“傅砚修,你怎么不说话?”
程辞发现这男人进来就一直在看手机,好像是在等谁的消息一样。
“说什么?我想说的宴礼又不一定想听。”
怼了下男人的肩膀,程辞有些急切:“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收起手机男人低声笑了,不咸不淡的开腔:“宴礼,放弃吧。”
此言一出,几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是让你给他出主意,不是让你判他死刑,你冷静点。”
“我是认真的啊,宴礼,无论你当时是为什么救那个女人,但你很清楚小九当时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依然抱着那个女人转身就走了,这已经是错了,更别提因为你小九丧失了拥有一个自己亲生孩子的权利,这是错上加错了,这没有办法被原谅。”
“你抱着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就连小九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你得是多怕那个女人出事?你抱着她走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想过那个在大雪下被埋着的女人是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我猜你没想过,不然你不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又转头看向了周随安和程辞,像是提醒:“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个小圈子里缺了谁都不行,别伤了小九的心,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傅砚修这人向来话少,极少长篇大论的说过这些话。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细节,还要归功于魏知意女士,魏女士现在对季宴礼的反感程度已经到达了顶点。
男人走后,几人又陷入沉思。
“宴礼,放弃吧,你了解小九的,她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况且有些错误就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良久,还是程辞先开口。
“她可以不原谅我,但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男人眼眸漆黑,不经意间闪着偏执的光。
明明还是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却又诡异的让人不安。
今儿律所不忙,顾清娆就在客厅陪着糯米团子搭积木,女人比糯米团子弄得还认真,就连萧驰野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是听见行之兴奋的叫了一声萧叔叔才抬头看他。
“萧叔叔。”
“行之快来,看叔叔给你买什么了。”
“是玩具枪欸,谢谢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