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泉县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杨海感到有些沮丧。根据他目前掌握到的线索,当年的一个知情者——薛祥,就潜藏在天泉县。当年,父亲曾经试图寻找此人,却并没有找到。但y情结束前,核suan检查样本里却出现了与当年薛祥留下的DNA一致的样本。这个样本出现的地方就是天泉县!
然而,天泉县公安局却没能掌握这个样本的任何信息,采集时上报的个人信息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杨海便亲自到天泉县来寻找。他先是到了当初采集样本的现场区域,然后调取当日周围监控摄像头。在数百个来进行核suan采集的人员中锁定了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但这个人警惕性极高,除了采集时,这人尽量避开了附近的所有摄像头。
杨海失去了线索!
他有些气恼,一个用别人身份做核suan的人,竟然在天泉县藏了这么久。他是怎么拿到他人信息这么多年又没被发现的?当地户籍信息管理是怎么做的?也许注意到杨海不满的情绪,天泉县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尴尬。实际情况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寄希望于薛祥的妻子许芳。父亲当年也找到了许芳,但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薛祥的下落。薛祥也做的干脆,走前和许芳还离了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赵武坚持认为,许芳还是知道些薛祥的情况的。
杨海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打算亲自去双槐村一趟。
走出县公安局,已经是下午6点45分了。当杨海来到通往双槐村的客车的站台时,天彻底黑了下来。
除了杨海,站台上没有什么人了。
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一辆浅蓝色的客车才缓缓开来。
天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乌云,冷风阵阵吹来,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
客车停靠在站台旁,车门打开,杨海紧了紧衣领,上了客车。
司机戴着口罩,瞥了他一眼,问道:“去哪儿?”
“双槐村!”
“大概要一个小时,请耐心等候。”
“谢谢。”
杨海挑了个座位坐下,打量起车内的乘客。
车内已经有乘客了:一个拄着拐杖正在咳嗽的白发老头,正在车厢里跑来跑去打闹的两个小孩子和正在训斥他们的母亲,一个戴眼镜的背包男高中生,一对正在后排温柔细语的大学生情侣,一个拎着购物袋的中年男人,一个正在化妆的时尚女青年。
司机刚要关门,就听一个略显冰冷的女人声音幽幽地说:“师傅,去双槐村。”
司机不耐烦地说:“你等下一班吧!”便要关门。
“有意思,您还没关门行驶,我怎么就不能上了?”随着一声冷笑,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红衣女人径直上了车。
司机瞪了她一眼:“时间有点长,那你坐好了。”
“多谢!”红衣女人没有再看司机一眼,自顾自地朝着车厢后面走去。
拄着拐杖的老人停止了咳嗽,看了红衣女人一眼,便低下了头。正在打闹的两个孩子浑身一激灵,双双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红衣女人从杨海的身边走过,正在思考案情的杨海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冷风从身边刮过。他一抬头,就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一路走到后排,坐在那对大学生情侣旁边。
红衣女人的长发披散着,车内的灯光也有些昏暗,看不清那女人的面目。她落座后一言不发,但身旁的一对情侣却似乎感到尴尬,不再目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了。
车内安静了下来。
一股倦意袭来,杨海不禁打了个哈欠,忙活了一天,他实在是累了。于是他靠着车窗打起了盹。
“婶子,你说薛祥他就在县城里躲着?”听到这个消息,陈诗豪和高锐都感到有些惊喜。
薛祥媳妇许芳点头说道:“就在县城城东八里街17号一栋老楼下面收废品的屋子里。他当初信了李远跟着他去了。给人家当保安队长,私底下没少帮他干脏事。据他说,李远其实不止贩卖人口的事,还背着人命。他怕吓着俺,也不肯详说是咋回事。只说他跟着干了些造孽的事,实在怕了,不想接着干了。李远不肯,他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了。回来后没多久,他和俺说在村口看见了李远的人。他让俺和他离婚,还故意在走之前闹腾得全村都知道。为的是不连累俺娘俩。
“他躲在县城,不敢随意抛头露面,后来干脆捡破烂去了。孩子上初中那年,俺偷偷到县城去看他,他不让俺再去。那次,他倒是和俺多说了点,说是他帮着李远沾了些血债,知道太多,李远一定不会放过他。他不能连累俺和孩子。这几年俺没敢再去,倒是去年俺闺女说,考试出来后,她远远看见一个收破烂的被学校的门卫赶到一边去。俺知道,那一定是他。二伯,两位同志,俺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这么些年,俺越想越怕,那李远原先就不是个好人,没想到还有人命背身上,这样的人,俺那死鬼跟他混也不干净了。俺真的真的受够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县城城东八里街17号一栋老楼下面收废品的屋子里”,陈诗豪和高锐得到这个消息,大受鼓舞。二人匆匆别过村长和许芳,乘坐客车离开了双槐村,直奔天泉县。
不料,半路上车坏了。因为毗邻山区,信号不好,司机只能自己下车检修,但他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车弄正常。车上的一众乘客可就开始议论纷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