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微的意思是,这个歌是不是非唱不可。
舒嬿点头的样子不容置疑:“古人讲,诗书礼乐。
礼是外在约束,乐是内在陶冶,怎么可能没有乐呢?”
想了想,舒嬿给了一个很中肯的建议:“你要是实在不会唱歌,弹琴也行,你要是不会弹琴,你就去城里教坊司,找个姑娘弹唱些雅乐也就是了。”
沈南微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都不待见舒嬿了。
这种类似于带着脑瘫患儿去酒吧刺激神经的办法,在现代社会都算是惊世骇俗的,在古代封建社会就更别提了。
但是,她看着舒嬿认真的目光,对这个老人无比信任。
“两者必须同时进行吗?”
“最好同时进行,每日清晨,我会给孩子喂药施针,到了傍晚日落时分,你就让人奏乐给她听,如此不出三月,必然痊愈。”
沈南微想了想。
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白天带着芋头在这里治病,傍晚的时候赶回城中——一来一回不一定来得及。
要么就是带着芋头一直在这边留宿,然后专门请一位姑娘过来。
但是就算是舒嬿愿意,这荒山野岭的,姑娘不一定愿意。
姑娘愿意,沈南微的钱包也不一定乐意,这都相当于把明星请到家里开个人演唱会了,啥家庭啊搞得起这个!
沈南微左思右想,想了又想,对舒嬿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舒嬿一点面子都不给她:“那就不讲。”
沈南微:……
锅里的火候差不多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和香味。
招财绕着锅转了好几圈,甚至连舒嬿叫它,它也只不过是跑回去绕着舒嬿转了一圈,然后又跑回锅旁边。
那种在两边来回跑,即想要主人又想要美食的那种渴望看得沈南微觉得有趣,她从锅里捞出一块已经煮熟的红薯:“招财!”
然后扔到招财跟前。
招财跑过去,三口两口把红薯吃光了,还想要。于是乖乖坐在地上,看着沈南微摇尾巴。
舒嬿为自己孩子的不争气而叹口气:“你方才想说什么,说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在林间,仿佛是一道道光柱一般投射在林间的阴影处。
深秋的林子有些冷,有些湿润,这在北朔城是难得的好天气。
沈南微背着沈君芋,招财摇头摆尾跑前跑后,显示出异样旺盛的精力,一会钻进草丛里,一会咬一口路边的不知名小野果。
沈君弈搀着舒嬿跟在后头,舒嬿的腿脚还算利落,只是体力不太好,一行人走走停停,总算赶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沈南微的小院子。
她不在,小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如她在的时候。
沈南微朝舒嬿介绍:“这是我店铺的伙计,那边专门圈出来一块地方做专门的厨艺学校,已经有不少学生了呢。
他们学成之后,就有自己谋生的手艺了。
后院这片地方很大,以后准备专门开辟出来种一些蔬菜瓜果,您要是需要,也可以专门给您种些草药。
再往这边,这边就是咱们自己人住的地方,我和君弈芋头住在二楼。
您喜静,且上下楼不灵便,您住最里面的一间好不好?这里是最大的一间,您看……”
沈南微一边介绍,一边带舒嬿到一楼最里面的一间,从窗户看出去就是僻静的小院,离工人们干活的院子和后厨也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