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沈南微被引领至一处偏远荒废之地,那房间破败不堪,犹如废弃之柴扉,四周杂草丛生,尽显凄凉。
步入其间,却见舒嬿端坐于简陋木榻之上,周遭虽是一片狼藉,尘埃遍布,她却似浑然未觉,手中轻执一卷古籍,目光如炬,沉浸于字里行间,神情悠然自得,仿佛周遭之纷扰皆成虚空。
忽闻身后风声骤起,沈南微怒火中烧,未及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根粗壮木棍,猛然挥出,带起一阵凌厉风声。
棍影如龙,直击向那毫无防备之背影,怒喝道:“你们这些杂碎,自己在暖室中逍遥自在,享受着锦衣玉食。
却让老滕家孤苦伶仃,蜷缩于这阴冷潮湿柴房,良心何在?
你们还是人吗?”
言罢,沈南微身形如风,棍法凌厉,每一击皆精准狠辣,直取要害。
那几名壮汉,虽体魄健壮,却每次都吃了躲闪不及的亏,大约没见过打人没有前摇,在她这零帧起手的连环棍影之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头鼠窜,哀嚎连连。
棍棒所至,风声呼啸,尘土飞扬,沈南微身姿矫健,宛如战场上的女将军,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未几,沈南微身形一顿,稳稳抓住了其中一名壮汉的衣领。
目光如炬,厉声道:“看你们这些人行事,不过都是些小流氓,闲着没事找我干什么,身后必定有人指使!
说!那人是谁!想干什么!
不说?姑奶奶手里的棒子可没长眼!”
那几名壮汉,此刻已是鼻青脸肿,跪倒在地,连连讨饶,口中直呼:“女侠英明,此事与我等绝无干系,皆是那李掌柜的主意啊!
李掌柜说,只要把您勾引过来,扣下几日不给水米,逼迫您离开北朔城从此再不回来,就行了。
望女侠高抬贵手,饶我等一命。”
言罢,个个叩首如捣蒜,神色惶恐,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
沈南微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手中木棍却未曾放松。
也是,李掌柜一开始想拉她入伙被拒绝,后来两人矛盾升级,梁子越来越大。
沈南微估计是这几天自己疯狂撒钱,让李掌柜以为自己赚得不少,更加眼热了。
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坏点子。
天色渐明,晨曦微露,东方天际一抹淡蓝渐渐晕开,与夜色交织成一幅朦胧画卷。
星辰隐退,月华淡去,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薄纱轻轻覆盖,万物皆笼于一片柔和而幽深的朦胧之中。
沈南微立于街角,身影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
她轻轻拍了拍身旁阿肆的肩头,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阿肆,你且扶着舒奶奶回家去,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必等我。”
言罢,她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与狡黠,却又不露痕迹。
阿肆虽满心疑惑,却也只好点头应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舒嬿,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沈南微目送他们远去,直至两人的身影完全融入晨光之中,才转身,借着朦胧的光线,悄然向李掌柜的天香楼行去。
天香楼外,晨光初照,门扉紧闭,尚未迎来清晨的喧嚣。
沈南微绕至后院,见一处角落堆放着些日常所用的杂物,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从袖中取出一包寻常可见的鸡蛋黄,又寻得一根细竹签,手法娴熟地将蛋黄捣碎,混入些许水,调和成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