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虽然没有被蚊子咬,却被打一巴掌。
还不如被蚊子咬!
一时间,他都分不清打扫马车的奴才,和情急拍蚊的曲念恩,哪个更该死。
正觉心火腾腾冒,曲念才注意到他的脸颊,眼睛一点点红起来,“妾身是不是打疼您了?”
“……没有。”梁珩否认得又强硬,又憋屈。
笑话,他堂堂大雍国瑞王,众所周知的武功高强,会被一个深宅妇人打疼?
“可是您的脸……”曲念眼里盈满泪水,满满的心疼和懊悔。
“不准哭。”梁珩烦躁。
曲念被吓的一颤,眼泪反而流下来,冲开脸上厚厚的脂粉,形成浓墨重彩的两条水痕。
梁珩嫌弃的退开,虽然每次见她都妆容齐全,却不知居然这么浓。
庸俗!
不像檀儿,从来只会略施脂粉,也不在意脂粉首饰这些外物。
明明是两姐妹,却天差地别,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马车一刻都呆不下去,梁珩站起来就要走。
“王爷。”曲念温柔叫他,垂下眼眸掩饰眼里的笑意。
在他不耐烦地回首时,她捧着脂粉和镜子,照出他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贤惠又体贴地问:“遮吗?”
“……”
——
车门被用力拉开又重重关上,听声音就能知道王爷的怒气值。
李嬷嬷和春夏是两种相反的心情,前者暗笑,后者担忧,两人低头行礼。
“去给王妃补妆。”梁珩压抑着怒火,跃上自己的爱马。
真是没用的女人,跟王爷独处也不懂把握机会,不过也是自己调教得好。李嬷嬷心里得意,余光瞄过梁珩,顿时一愣。
王爷怎么好像白了许多?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
当她走进车厢,轻松的心情才真正消失。
“你的妆呢?”李嬷嬷过于震惊,声音都有些尖,表情也瞬间扭曲。
曲念拿着手帕,就着水壶备着的水,已经把脸洗干净,此时正对着镜子擦边边角角。
原主明明是个皮肤白皙细腻,不化妆也好看的大美人,妆容却总是厚重的像刷墙。惨白的脸上画两道粗眉,再画一个大红唇,满满的僵硬感。
若说她素颜有九分,画完剩下不到八分,还会让人有种“每天这么浓妆,素颜不大好看吧”的坚定怀疑。
这妆,不能要,所以她才哭出来,顺理成章地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