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还未成年,陈海东是他的监护人,自然有权管理他名下的财产。
陈海东爱赌博,花钱大手大脚,最近应该是赌的自己最后一套房子也给抵掉了,便想到了他还有一个儿子。
黎姝去世后,他一直没有换过锁,陈海东有这里的钥匙,所以今天他进来了,他一开门就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沙发上翻云覆雨。
他打开灯,很是刺目,陈海东看见他,也没有丝毫的遮掩,动作不停,和他说:“最近要住这儿,你去把我房间收拾一下。”
使唤的语气,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儿子。
“带着你们碰过的所有东西,滚出去。”
他语气淡淡,眼底却带着狠戾和厌恶,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混账东西,你的就是老子的,你怎么跟我说话?!”
陈海东恼羞成怒,就近拿起沙发边上的烟灰缸,朝他丢过去。
陈洲译没躲,陈海东因为常年鬼混,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力气,只剩烟灰缸的重量砸在他的额头,血顺着流下来,配上他眼底的那一抹猩红,有些骇人。
“发完疯就滚,不然我会让你走出不去这扇门。”
说完,陈洲译走出门,看见早上堆着的购物袋,将它们提起来放到另一处。
陈海东酒醒了些,嗫嚅两下,还是忌惮他这个儿子的,说到做到。
出了别墅门,他下意识往对面看了一眼,全黑的,她还没回来。
这里他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原本想去找最近的一家酒店,但他没去,靠在了别墅旁的树上。
他夜视能力不弱,听力也还尚可,沈林意走进时他就看见了她。
灯亮时,他对上了她的双眼,却毫不犹豫的推开她的靠近,也在推翻他之前的所有坚持。
他不该,也不能靠近她。
即使他一直都想要窥进她的生活。
他身处沼泽中,但起码,他最懂得如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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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译。”
沈林意去而复返,他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
“我走了。”
沈林意将手里装着擦伤药的袋子放在他脚边,很迅速的转身,也不等面前的人答应。
没猜错的话,应该又是拒绝的话,“谢谢。”
以及“不需要。”
这两句话,不听也罢。
而且她刚刚明明很生气的,和别人都可以这么有耐心,偏偏对她只有拒绝。
可她还是回来了,拿着常备在家里的药。
许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直到进了家门,她都没回过头,没去看站在树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像是被孤立于世界之外,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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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天的月考对沈林意来说确实形同虚设,十一门,门门从头睡到尾,连名字都不带写的,画个圈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