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姐姐刻薄了,祝妹妹当真大度,看到你过得好,我也算是放心了。”江玲玉面上僵了僵,而后又那副得体的笑,她捧着温热的茶盏,继续道:“世子平日忙于公务,这后院冷清,妹妹要是无聊也可以常去我那儿走动走动。”
“会的,琼花院也随时欢迎江姐姐过来。”祝明月对她也是礼待有加。
“拖了这些时日,想来世子忙完就会过祝府送彩礼了,只是祝妹妹已经住到了国公府,坐轿过侧门的仪式怕是要免了,世子也无正妻,敬茶也是不必的,只是……”江玲玉顿了一瞬,又笑道:“府中还有夫人和老夫人,如今夫人掌着国公府中馈,给母亲和祖母敬茶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书琴她们都还没有同她说过这些,无人教导这些琐碎,祝明月确实还不清楚。
她对江玲玉点点头,“谢过江姐姐提醒,不然我还真的要出错了。”
“我是过来人,既然以后咱们都是要伺候世子的,该提醒多一句嘴也没什么的,你不嫌我烦就好。”江玲玉话语诚恳,倒叫祝明月先前对她的猜忌有些愧疚,说不定她只是不太说话呢?
祝明月连忙给人道谢,话说到这里,江玲玉想表达的也表达得差不多了,转移了话题闲聊别的去了。
小坐了一刻钟,江玲玉才与她辞别。
祝明月又继续坐回书房,言辞恳切陈情了吏部尚书受贿之事,眼瞧着下午当值的时辰到了,她叫上书墨备车往御史台去。
在祝明月的一再坚持下,说有要关于礼部尚书的事要禀,并且塞了攒了许久的碎银过去,看门的士兵才答应进去通报一声。
过了片刻,士兵折返回来,引祝明月往台院而去,台院乃专门负责对京城官员的监察,他们的话是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吏部尚书作为三品大官,并非那般轻易可以推倒,只能在这里尽力一试。
祝明月拘谨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侍御史大人过来,手中的状纸捏得皱巴巴的。
听到门口脚步声时,祝明月即刻起身,行了个大礼。
“民女见过侍御史大人,多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她低垂着头,将手举得高高的,掌中信件呈于侍御史,“这是状纸,关于吏部尚书的情况都写在里面,还望御史台能替众人做主。”
那侍御史接过状纸,虚扶了一把,显得很是客气,“快请起,为民做主,纠察百官本就是我们应做之事。”
看到对方没有一点官架子,祝明月这才放下心来,眼巴巴地看着侍御史展开状纸细细看过,而后就看他的视线从纸上转过来,笑道:“此事我已知晓,只是事关重大,还需和其他人商议之后,寻找证据再上奏陛下。”
果然没有那么快出结果,但能有回应已经是意料之外了,祝明月只能勉强笑笑。
“还望各位大人尽快,否则就又有无辜之人会被牵连进来。”
“姑娘放心。”
眼下只能等等看了,至少现在的境况比等死要强,祝明月又拜了一礼才离开。
侍御史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将手中的状纸就着火盆燃烧成灰,而后唤来近卫,冷冷开口。
“直接处理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