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的时代,也是令云舒有些猝不及防,或许是真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多的是一份难以推卸的责任罢了。
洛阳北岸陆家庄,陆宅中异常冷清,云清坐在哥哥云舒书房中的座椅之上,六神无主,突闻前院有人说话,云清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阵颓废,想来又是哪些要钱要物的贩夫走卒,耳际边觉得说话声渐渐靠近,觉得有些诧异,出门观看,顿时泪如泉涌,踉跄几步,便抱着来人啕嚎大哭起来。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云舒和乐飞鱼二人,看着在自己肩头痛哭流涕的云清,云舒一时无语,用手轻轻拍打着云清后背,调侃道:“快娶媳妇的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云清二话不说拽着云舒便想入书房,觉得有个很熟悉的面孔,便瞟了一眼,顿时呆若木鸡,撒开云舒的手臂,便是惊呼一声,“乐哥”一声欢叫便二人紧紧相拥。
看的袁先富夫妇二人也是泪沾衣襟。
哭罢便是傻呵呵的大笑,三人入书房,云清便是唠叨个没完没了,总算将这近两个月来苦水倾泻个干净。
“哥,就你好心,养虎为患,如今我们陆家庄快要大眼瞪小眼饿死算球!酿酒,制茶倾囊相送,我们陆家庄去了雷暴又临干旱。”
“何讲清儿?”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走后望京楼顿时陷入瘫痪,尤其是哪个狼心狗肺的狗屁刺史赴任后,人走茶凉,望京楼人去楼空,嫣儿姐以泪洗面,可是无奈只得按照少爷吩咐,一贯钱,脱奴籍,天上掉屎的没事怎不令哪些狗奴才趋之若鹜,让老爹好个忙碌,入官衙,录手实,解除哪些奴颜婢膝的献媚小人的户籍。好在官衙没有故意刁难,可是金钱上却是大大损耗了不少。
这还不算,望月楼,醉仙楼,听风阁等等酒肆更是落井下石,蠢蠢欲动,将我们望京楼中的大厨,小厮一并挖走,如今这望京楼只剩下了嫣儿姐和春香二人了。
哪个马夫王义更是混蛋,月底结余铜钱连同马车一去不复返,洛阳城中的大大小小的酒楼纷至沓来咱陆家庄求购云酿,好在崔县令闻听怕生祸端,派遣衙役出面压住,哪些人才悻悻而归。
谁知半月后荥阳美酒便到了洛阳,哪酒与我们的云酿一般无二,这倒好,咱们酿的酒你就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愤愤不平的云清,一脸愤怒突然发觉了乐飞鱼,惊诧着恍然大悟道:“哥,你没去京城?”
云舒看着云清气急败坏的神态差点笑出声来,乐飞鱼老脸差点也是没有绷住,真的如自家少爷路上所说的一般无二,大同小异,果然这个云清还是缺少历练,没有处事经验,让眼前这些搅得焦头烂额。
云舒笑罢,正色问道:“清儿,如今哪些卖不出去的酒窖藏了多少了?”
不问责罢,云清更加怒不可遏道:“还多少,都埋了足有十几亩地了,庄子上的人都说咱陆家庄快要完蛋了,少年公子持家无方,败家子一个,大把粮食造了一些废物,看看只得埋了算球了吧!”
云舒闻听咯咯笑个不停,倒是笑的云清一阵毛骨悚然,有些怯生生的道:“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又犯病了吧?”
云舒一个飞踹,小子异常机灵,一个旋身躲过,笑吟吟道:“哥,你到底做甚去了?”
云舒却岔开话题道:“清儿,知道什么叫大浪淘沙不?”
云清一脸懵逼。
乐飞鱼朗声笑道:“云清贤弟,少爷此举大有深意,一来能够看透人心,该走的迟早要走,该留的就算给他座金山银山也不会为其动容,知道了吗?”
云清也算聪慧之人,顿时精光咋现的一拍额头道:“哎呀,我怎么糊涂了,乐哥,你与少爷怎么会走一块儿的?”
“才想起来啊小子,就知道倾诉苦水了,哪里还惦记着我们啊?”云舒斥责道。
云清一阵傻笑,摸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云舒长话短说,就将入扬州一事跟云清说了一遍,云清顿时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还拿我们这些人当兄弟不?”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乐飞鱼突然间眼角也是发红的看着云舒,走向前来,拍着云清的肩头道:“是啊,少爷,孤身犯险,要是有个闪失,我们这些兄弟又该何去何从啊?”
云舒错愕道:“兄弟们,在下错了还不行嘛?”
二人相视一笑,云清喷出一个鼻清泡拉着二人便入了餐房。
三人同桌而酌,相谈甚欢。
傍晚时分,云舒骑马去了王屋村,看望了义父义母,小玉羞涩的跑到哥哥怀中呢喃道:“哥哥,我的算数都做完了,你怎么才回家啊,想死玉儿啦!”
“好玉儿,哥哥有事要做啊,要多挣钱的,给我们家的小玉置办天下最好的嫁妆啊!”小姑娘虽然懵懂不知,却是令陆氏夫妇热泪盈眶。
“笃笃”一阵敲门声来自望京楼西侧大门,少许里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应答声:“何人来访?”
大门吱哇一声打开,春香突然间看见来人,顿时大惊失色,接着便是泪水涟涟,屈身万福后便是跪倒在云舒脚下,云舒将其扶起,调侃道:“卖身契不是在嫣儿手中嘛,为何不离去?”
春香一脸娇嗔,怒冲冲便向屋内跑去,口中大喊着:“嫣儿姐,陆公子回来啦!”
客厅中,楚嫣儿早就泪水扑面,在见到云舒的哪一刹那,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便再也不顾尊卑之分,扑倒在云舒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娇枝乱颤,让人好生怜惜。
云舒没有躲避,怀抱着这个久经风霜的苦命女子不知如何推辞。静静的任由其泪水蹭满自己的衣衫,温润丝滑的娇躯肆意搂抱,云舒轻轻拍打着楚嫣儿的后背,轻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叱咤商海的女强人这就坚持不住啦?”
楚嫣儿恍然间顿觉失态,擦拭着泪水冤屈的扭捏作态娇羞假嗔道:“家主还知道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