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看着傅泽川赞赏的笑了:“不过好在你争气,我当年没做到的事,竟然被你给做到了,真给你爸我争气啊!”
傅文斌面露轻蔑,冷笑道:“傅诤言当年为了个女人,竟然蠢到舍弃继承人的位置。这么多年都留在国外,他在国内的势力和在傅氏内部的影响力,早就不如十几年前了。现在只要能除了那个傅寒舟,就没有人能挡你我父子的路了。”
“而你爷爷现在也老了,终究不似当年心狠,只要你争气一点,多做出点成绩,他迟早会将整个傅氏交到你手上的。等到那个时候,这些人的生死,可不就在你我父子的一念之间吗?我忍了这么多年,总算能有一雪前耻的那一天,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泽川。”
傅泽川一直垂着头,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听到这话,他喉间发出一声似嘲似讽的笑,拳头几乎捏的青筋暴起,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傅文斌不悦地蹙了蹙眉,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看向傅泽川的眼神都凌厉了几分:“泽川,你笑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个打算。”
傅泽川缓缓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睛讽意十足地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爸,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我,想见一见你的儿子。原来,你只是看我有希望拿下傅氏,所以才回来找我的吗?说到底,你还是想把我当成你争抢傅家的棋子是不是?”
在不知道傅文斌还活着之前,他的确是那样的打算。先隐忍成长,再回到傅家争权夺势。等他拿到整个傅家之后,他会将当年他们父子受到的屈辱和伤害一点一点还给他们。
可是现在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傅文斌还活着。
他一直激励自己的复仇理由根本就不存在,而他的亲生父亲将权势金钱看的比他都重要,他到底还有什么理由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下去呢?
见傅泽川真的有放弃的意思,傅文斌顿时慌了。这次要不是他安插在国内的人得到消息,得知他的亲生儿子不仅将傅寒舟亲手送进了医院,甚至还进入了傅氏集团内部,拿到了部分实权,他也不会冒着这个大的风险从国外偷跑回来。
要是这个臭小子真的半途而废,那他被老爷子找到之后,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再翻身的机会,更别想再回国了。
不行!
他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傅文斌眼底划过一抹阴毒,很快又露出一抹伤心震惊的神情,看着傅泽川红了眼睛。
“你是这么想的?”傅文斌声音颤了下,仿佛被傅泽川那番话给伤到了一般,面色陡然狰狞愤怒:“这些年!这些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被你爷爷看管囚禁,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得知你的存在,才从那些人手底下逃出来吗?就算我想要傅氏,可我不也全都是为了你吗?”
“你已经对傅寒舟出手了,现在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倘若你在这个时候收手,你以为傅寒舟会放过你吗?就算傅寒舟不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爷爷他就能容忍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告诉你,你早就没有得选了。”
“你爷爷之所以现在还不动你,不过是在你和傅寒舟之间抉择罢了。只要傅寒舟身体能康复,而你还没能彻底拿下公司,你就得出局。到那个时候,你爷爷为了安抚傅寒舟,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别做梦了,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泽川,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你也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你仔细想想,你也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可是我们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
“可凭什么,同为老爷子的子嗣,傅诤言一家就能名正言顺的活在阳光下,继承一切呢?倘若不是他们,我们父子根本就不会分别这么多年,你奶奶也不会含恨而死,你母亲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傅诤言父子害的,你难道就不恨他们吗?”
“我……”傅泽川白着一张脸,一颗心被这番话给搅乱。
傅文斌见他有松动的迹象,乘胜追击道:“你爷爷偏心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错?何况你爷爷他不也允许你去争了吗?那就各凭本事好了。若是傅寒舟守不住,那就说明他根本不配拿到继承权!”
“泽川,你忍心看着我们父子好不容易团聚,就要再次面对分离吗?你知道你爷爷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我偷跑回国,他会为了隐藏真相杀了我的。你难道想看着我死吗?”
“我……不……”傅泽川面露挣扎,望着傅文斌满脸的犹豫:“老爷子当年为了保你,都能帮你制造假死脱身,更何况是现在。就算他发现你偷跑回来,顶多也只是再将你送回去看管起来,他不会要你的命的。”
“不,不是这样的!”傅文斌突然激动起来,面色狰狞而坚决:“你根本就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倘若你没有回国,傅诤言父子不知道你的存在也就罢了,但现在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早就无法再收场了!”
傅泽川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傅文斌眼神诡异地看了自己一眼。
“泽川,你对当年的事根本就不清楚。你知不知道,陆家那个女人的死跟你爷爷有关……”
……
非洲,独栋别墅。
为首的男人一身健硕的肌肉,此刻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耐之色,看向下首的两人,语气急切道:“怎么,人还没找到吗?”
下首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其中微胖的男人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铭哥,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他反侦察意识太强了,加上这边监控不多,他走的路线都避开了,根本就找不到他往那边逃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