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厉害关系后,王守仁有了丝笑容:“你且说说遇见何事?”
林徉将自己卖布和赵家结怨的事讲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王守仁时而点头时而反问:“小友打算如何做?”
林徉满脸苦闷,赵忠属皇族,一个皇字已经让林徉忌惮了。
武朝对皇族十分包容,违法之事各州府无权受理,要交与宗正庙。
说白了就是亲戚审亲戚,什么结果也审不出来。
“小友仔细想想,人与人如同阴阳所属,也是相生相克的关系。赵忠最为忌惮谁?”
林徉想到赵忠脸上的伤,和赵阳对待自己的态度:“先生的意思是,我去施压赵阳?”
王守仁摇头:“心学之本,小友还是没有学会。赵家有求于你,是要和你做生意。”
“你若气势汹汹,加上与赵忠结下如此仇怨,合作之事已不可能。赵家人是否还会在乎那层脸皮?”
狗急跳墙不再惧主。
林徉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我去道歉?”
王守仁啧啧点头:“小友之危首当其冲是大赦身份,时日无多,有此身份在前,就算闹到上面也不会改变什么。”
“与赵家之怨,缘自一个利,有利可图终究不会撕破脸。”
被王守仁如此一说,林徉豁然开朗:“可赵忠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守仁笑了:“先活过明日,然后想明日之后的事情。难民陆续要到了,云州城都会人心惶惶。”
“刘府之事再现一次,尤为可知。”
林徉眼神骤亮:“先生所言极是,小子这就去拜访赵府。”
王守仁望着来去匆匆的林徉哭笑不得,
顾不得歇息,林徉先跑到十八子巷,从曹家拿了两匹布,用红绸子包好,前往赵府。
赵阳笑呵呵在正厅接待林徉:“林公子。”
林徉同样笑呵呵的:“赵掌柜,这两匹布便是麻造的布,特地送给赵掌柜。”
“哦?”赵阳将麻布在面前展开,除了没有绸子丝滑,并无其他区别。
怪不得会引得人疯狂购买。
赵阳偷瞧林徉,发觉林徉态度比昨日缓和,笑着开口:“公子与徐家的合作,我已知晓。无论徐家出什么价格,赵府愿意多一文钱。”
一文钱在数量面前也是数十万贯,已经不少了。
林徉铭记王守仁的交待,呵呵乐道:“赵掌柜的放心,小子此次来就是来商量布价的事,只是昨日忘了提罢了。”
“呵呵,呵呵。”赵阳心照不宣的品茶。
“小子一向敬仰赵掌柜的,愿意赵府比徐家少一文的价格卖布。”林徉眼睛直勾勾看着赵阳。
赵阳颇为失态,很快又调整回来:“哦?赵府与公子有过不好经历,公反观徐府先与公子合作,为何会如此?”
林徉与徐家的那些事,赵阳已经知晓个七七八八。
林徉终于将赵忠之事说出来:“唉,小子也是遇见了难事。本打算今日一早就过来商量价格之事,岂不料……。”
“赵二爷晚上还会来……。”
林徉的话令赵忠变脸,他本就看不上赵忠,对方竟然干出如此之事。
林徉见赵阳变了脸色,继续添油加醋:“赵二爷毕竟是皇亲,所以小子觉得是赵掌柜的家中事,并不敢惹恼赵二爷。”
“如果赵掌柜愿意稍微约束赵二爷,那麻布就平价卖给赵家。”
赵忠声音隆重:“林公子放心,赵某为你林家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