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響驚動了他,先低頭看著懷中沉睡的人兒,才抬眼看向門口。
寧高大的身子佇立在那,雙眼沉沉的望著他們倆。
磊知道他該馬上站起來,但懷裡的藍是那麼美好,沉睡的容顏靠著他胸膛,如此依賴的姿態令他一時間有些不願放手,也不願驚動她。所以他只好繼續坐著,遲疑的開口:「大當家。」
寧並未馬上移步,只是當他終於邁開修長的雙腿時,隨即而來的強大壓迫感讓磊雙手不由得鬆開來,讓他抱起藍溫軟的身子,垂下的眼就這樣瞧著他,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情緒。
等到兩人的身影離開後,他還是坐在那邊久久未曾移動。
而外面的陽光一陣轉移,炙熱的溫度有些下降,舒服的微風吹來,驚動了懷裡的人兒,寧停下腳步等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用足以融化任何東西的低醇嗓音說:「沒事,再睡會兒。」
如果是平常的藍看到寧,定會癡纏撒嬌的賴在他身上,但藍的壞習慣不是一個兩個,其中一個最嚴重的,只要她想睡,不管在哪直接一歪,直接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因為她知道,哥哥絕不會讓她受傷,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
以致於她無法控制自己濃厚的睡意,只意思一下的又睜了睜眼,便靠在他寬大的懷裡再度睡著。
寧停了一下才繼續邁步,不帶任何侵略性的步伐,為了懷中的睡美人,他緩慢的有如在欣賞花園的美景般,漫步走在令人眼花撩亂的迷宮裡。
不遠處傳來斷續的曖昧聲響,寧一頓,毫不避諱的繼續往前走去,越來越近的呻吟聲,越來越清楚的交纏身影,正確來說,是一個幾近全裸的女僕正坐在一個高台上,雙腿大開的任由身前的男人玩弄,她迷亂的神色早以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破碎的呻吟著以求男人更激烈的回應。
而那頭顯眼的紅髮輕微擺動,一瞥見到寧抱著的是誰,眼睛一亮,隨即丟下惹火的女體就往這邊走來。
寧輕皺著眉頭看著陽狂放不羈的外表,深淺不一的陽光因為樹叢遮影投射在他身上,黝黑的胸膛毫無遮掩,銀灰色襯衫聊勝於無的掛在他手臂上,已經被解開的褲頭拉鍊,露出裡面包裹著碩大欲望的子彈內褲,十分誘惑,十分礙他的眼。
「小東西怎麼睡著了,乖乖。。。。。。。」嘴邊狂肆的笑意,眼裡的光芒不是一點半點,伸手就要接過,寧側身一避,冷冷的說:「去洗澡。」全是荼靡的味道。
「大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小東西了。」他不滿的抱怨,說久其實也不過十天,一想起那令人沉溺的嬌軟身子,他就感覺到內褲裡面的欲望好像動了動。
口突然有點乾。
寧斜睨了一眼那衣衫不整的女僕,她早已下了灰白的窗台,正一臉不安惶恐的偷瞧著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陽撕的無法遮蔽她雪白的身子,見到寧看向她,一慌頭壓得更低了。
陽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不以為然的解釋:「憋太久了只好先抓一個來消消火,欸先說,我可是什麼都沒做。」他去德國可是盡心盡力的辦事,只為了早點回來見小東西,在飛機上一直想不停的花招怎麼跟她玩,欲火憋得不行,才會踏進大宅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女僕抓過來調戲一下。
他可沒進去,這他還是辦得到的,不管再怎麼想要。
寧不屑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陽自然不肯放過,也跟在後頭,進了最北邊處外觀黑沉,威嚴駭人的宅邸,裡面的管家馬上迎出來,見到主人懷裡的人後急忙低下頭,悄無聲息的再度退下。
他喜靜,偌大的宅邸只有他的腳步聲,到了臥房將藍放在他黑色的大床上,側坐一旁,便這樣看著不發一語。
陽打量著如主人一樣風格的房間,只有黑、灰、白三色,頂多桌上的餐具泛著銀色的光芒,同樣冷滲滲的,外面的陽光即使進來也毫無溫度,他向來不喜歡他的地方,沒人性又沒人氣。
「你還在這裡?」冷酷的聲音傳來,陽背對寧,若是見到他難得的溫柔表情定會一陣反胃,只有寧才能把兩種極端的情緒融合在他的臉上。
「你怎麼把她抱出來了,想要獨佔?」因為他們的要求,藍幾乎不曾出過她的宅邸,這使陽自然而然的不悅,她也是他的,別想擺脫他。
「若是藍兒看到你方才的模樣,還會讓你靠近?」譏誚的語氣依舊沒有一絲溫度,寧自然知道陽不會跟那女僕做些什麼,他們承諾必須對藍做出身體的忠貞,這很不合理,就單純對於男人的欲望來說,不能常常擁抱她的身體使他更加禁慾難耐,才會每一次強烈的滿足自己的需求,常把她折騰的昏厥。但把自己的妹妹當欲望娃娃一樣養著,不讓任何人窺見,又哪裡正常了。
這種不正常的固執,讓莫耶家擁有某部分的乾淨,比起一般人曾經擁有不固定的性伴侶對象,換一種角度來說,他們近乎禁欲的生活偏執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外面那麼多女人前仆後繼,不只為了他們身後龐大的權力,更為了天生受異性吸引的費洛蒙作祟,能夠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不僅滿足了她們的欲望,更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
但這兩個極品中的極品,卻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陽聽了他的話臉一陣青黑交錯,扯掉身上的衣物只除了內褲,他不悅的離開去沐浴,他說得沒錯,身上的氣味太濃,藍不會讓他抱,小東西被調教到聞得出任何情欲的味道。
雙手撐在她兩側,沉靜的睡顏絲毫沒有受到迫人的目光影響,只有在這時候,寧才會放任自己心裡的溫柔肆意流洩,乾淨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龐,感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直到她的下巴流連不去,這小女孩都長這麼大了,是個女人了,那麼,他可以開始把她當做一個妻子了嗎?
可以不用抱在懷裡時時呵護,能夠霸道禁錮在自己身下,向她要求一切他想要她做到的事情了嗎?
一想到此,他心跳的有些急促,他知道他動作夠快了,自察覺到自己的欲望後便開始著手安排一切,陽只比他晚一些,但這幾年的安排,不就是為了能讓藍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們身邊,向全部的人宣告,這是他的女人,莫耶家唯一的女主人。
現在老頭子已經式微,再也不能翻手掀起什麼風浪,只等著他一口嚥氣,消滅他殘餘的勢力,整個莫耶帝國就是他們的人,半個法國也會完全落在他手裡,到時候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想到此,他暗了暗眸,思緒翻飛,第一次藍也是在他的床上,睡得無比嬌美可愛,渾然不知自己的哥哥如野獸般,綠色的眼眸散發出惑人的光芒,打量著她的眼神驚擾了她的美夢。
若是她不睜眼醒過來,她的哥哥會不會只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