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的腿上比较严重,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人没死都是万幸。
骨科医生固定了他的右腿,千叮万嘱让他卧床休息,千万不要下床走动。
然而,傅承安可不是一个能躺得住的人。
毕竟,他是被人故意从山上推下来的。
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他一个以江少涵身份深居简出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按理说不会得罪什么人,如今要杀他的话,只能是知道他身份的和真正的江少涵得罪的人。
傅承安回忆着自己上山后的各种细节,因此排除了知道他真实身份而啥他灭口的可能性,所以剩下的尽管不合理,也可能是真相。
江少涵在国外得罪了人,因此被重伤,他这才可以借助他的身份走在人前,如今,在国内,还有人要追杀他?
这个问题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陈江复。
因为只有陈江复知道江少涵在国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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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主治医生最后一次查房之后离开了住院部,剩下的就是护士们尽职尽责的守着。
傅承安假装腿疼的厉害,于是叫来护士给自己打针,护士打针有严格的规定,需要家属签字,因此他只能通知陈江复过来,陈江复白天去了一家工厂的遗址,他最近接了一个案子,用来掩人耳目,毕竟一个律师事务所成立之后,什么案子都没接,反而引人怀疑。
陈江复其实也很想来跟他谈谈,奈何白天么时间,现在二人时间重合了,所以,夜深人静时,陈江复披星戴月的赶来。
放下了手里的水果,跟护士道了谢,护士看见有家属陪床,自己也乐得离开去睡觉。
待护士走后,傅承安立刻变了脸色,十分严肃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左腿,说道:“是江少涵的仇家干的,我想知道为什么?”
陈江复犹豫了下,也不是不说,只是有些犹豫。
傅承安有些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的隐瞒会给我造成十分危险的而后果,今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推我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陈江复不知道是谁,但他能猜出是谁?
如果是傅成君他们,现在的傅承安不应该是在医院里,而是失踪。
陈江复坐在病床前,“江少涵在国内跟我一样,基本没什么朋友,自然也不会又仇家。”
傅承安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推我的人不会是跟陈江复有仇的人?那是谁?”
陈江复指了指自己,“可能与我有关。
“那更不对啊,如果是冲着你来的,那他应该把你推下去或者绑架你威胁你。怎么全都报应在我身上了?”
陈江复道:“你是我的合伙人,而且你还盯着江少涵的名头,所以,有的人应该是怕我做大,所以先从我身边的人开始下手,我回国只带了你一个人,这可能误导了他们你和我的关系。”
“铲除了你,就等于斩断了我的一只翅膀,之后就是任人宰割了。”
“阮慧珍都埋在这里十年了,你确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傅承安挖到了棺材,金丝楠木的棺椁,十年来,依旧漆亮如新。
一铲子下去,最后一把土也抽上来了。
“行了,你要开棺你就开吧,你自己动手,我不方便。”
傅承安把铁锹扔在一边,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点了一根香烟猛吸了几口,“这口棺材价值千金,埋了十年还跟新的一样,但是里面的人就不是从前一般了,阮小姐,你自己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我就不下去了。”
这许多年来,傅承安可以坦然的回忆起每一宗案件的细节,却独独不敢去回忆阮慧珍,因为,她的案子里,他认识了所有放在心里的人,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阮慧珠朝他白了一眼,换上一身蓝色的工装服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