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没吭声。
曹婆子插嘴道:“怎么请?咱家又没车没辆的,怎么去县城?
再说了,县城离咱们镇这么远,请大夫人家不一定会来,就算来,诊金也死贵,咱家哪有这个银钱?”
姜椿冷笑一声:“没银钱?我怎么听说刘家自知将人打太重,理亏,赔了你们一百两银子药费?”
曹婆子顿时跟只尖叫鸡一样尖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椿没理她,反正她表兄已经去县城请大夫了,大夫来了,他们不掏钱也得掏。
她从袖子里掏出路上就从系统仓库里取出来的参片,走到炕前,捏开王银儿的下巴,塞进她的嘴里。
然后拍拍她的脸蛋,说道:“给你吊命的参片,别咽下去,就这么含着。”
“嗯。”王银儿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时而被疼晕过去,时而又被疼醒,其实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姜椿这个表姐同她爹跟她奶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一家子人哭得肝肠寸裂,瞧着像是多疼自己似的,结果握着一百两药钱装穷,不肯替自己去县城请大夫。
她娘倒是真心疼自己,但她娘是个没用的,甚至都不知道刘家给了一百两药钱这事儿。
王银儿含了会儿参片,积攒了些力气,摘下自己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放到姜椿手里,艰难开口道:“姐,求你,求你帮我去县城请大夫。”
她识趣地没说让姜椿直接跟自己家人拿钱,免得姜椿被王家人嫉恨。
姜椿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舅听说了你的事情,已经叫我大表哥去县城请保和堂的曹大夫了。”
王银儿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含泪道:“待我好了,我一定登门向郑叔道谢。”
姜椿安抚道:“你先安心养病,这些等你好了再说。”
然后她看向曹婆子,哼道:“准备好诊金跟药钱,一会儿保和堂的曹大夫要来给银姐儿诊治,你们最好别出幺蛾子,否则……”
曹婆子被姜椿收拾过一顿,又加上被她知道了刘家给一百两药钱的事情,识趣地没有反驳。
但王金媳妇周氏这个嫂子却不依了,嚷嚷道:“奶,银姐儿是咱家的小娘子,不是她姜家的小娘子,要不要去县城请大夫,是咱家的事情,干吗要听她一个外人的?”
姜椿收拾曹婆子跟王波的时候,周氏夫妻俩正在县城刘家的铺子里干着轻省工钱多的活计,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王金这个表哥知道姜椿不好惹,连忙伸手扯了扯自己娘子,让她住嘴。
周氏一把甩开他的手,横得不行:“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咱王家的事情归他们姜家管不成?你怕她我可不怕。”
姜椿没理她,而是看向曹婆子,笑眯眯道:“你老也不管管你孙媳妇?什么时候你们王家的事情,轮到个孙媳妇来做主了?你这位老太太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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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婆子扭头瞪了周氏一眼,说道:“你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周氏有护身符在身上,可不怕曹婆子,她捂着肚子,哭嚎道:“我苦命的孩儿,家里银钱都拿来给你姑治病,半点不留给你,你以后拿什么娶媳妇?”
姜椿凉凉道:“娶不上媳妇怕什么,可以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呀。”
周氏哭嚎声顿时一噎。
王银儿懒得听她嫂子叽歪,直接开口撵人:“你们都出去,我要跟表姐说话。”
站在门边没开口的姜河见状,冷冷道:“你们都出去,让椿娘瞧瞧银姐儿身上的伤,待会大夫来了也好说病情。”
听见自己弟弟的话,姜溪连忙站起来,伸手搀扶曹婆子,说道:“娘,咱们先出去。”
又让自己儿子王金去扶周氏:“金哥儿你扶下你媳妇。”
周氏本不想出去,但见一大家子都往外走,自己留下也没趣,也不用王金搀扶,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王银儿见人都出去了,又把自己手上的一对虾须银镯子、头上的一根银鎏金簪子以及手上的一个红宝石金戒指交给姜椿,说道:“姐,这些你先替我保管着,若是家里不给我出药钱,就当了充药钱。
若我不幸去了,这些就拿来给我置办个像样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