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跪起来扶着他。
单膝直身,给她绑腰间裤子扯下来系腰的绳。
南桑穿好了却没坐下。
和他对视后,眉眼弯弯的笑笑。
没因为他反复无常捉摸不透的情绪不高兴、不耐烦、感觉疲累。
很耐心温柔的安抚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情绪,“你好厉害啊。”
南桑说:“什么都没有还会改衣服。”
景深语气平平,“有针线。”陈雪的,不知道带来干嘛的,但就是有。
南桑面不改色,“有又怎么样,一点也改变不了你厉害的事实啊。”
她指着上头这看着好简单,但她压根看不懂的引水器皿夸。
指着东边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搭的小破砖炉,不知道在哪捡的,但是干干净净的破锅夸。
夸他地方选的好,有光有风却不烈。
不管哪个方向的风都能把烟吹走,不被人察觉,还不会失火。
她吧啦吧啦嘴巴不停,神采飞扬的把景深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摇头晃脑、手指挥舞、眉飞色舞的哔哔哔没完。
她越说越夸张,但眼神明亮,振振有词不磕绊,声音又软又坚定,看着极其的真。
像不是在哄人高兴,是在说真的。
景深脑中因为南桑路上所说的那段话。
恍然感觉从前自以为对南桑好所行种种似乎都是错的,而升起越来越浓的迷茫烦躁情绪消失了。
无言以对后是无奈,还感觉很好笑。
在她又开始夸炉子,视线跟着过去后,掰了一点点专备粮,塞进她嘴里。
不厌其烦夸了十分钟的南桑闭了嘴,下意识嚼了两下想咽没咽下去,苦了脸,“好难吃。”
景深拧开水瓶却不给,不冷不热的睨她,“再说会,会好吃。”
南桑撇嘴,想说我是在哄你,你怎么能这样。
没说,扁了嘴。
景深失笑,抬手把她唇边的面包渍抹掉,“咬碎点再咽。”
这样好消化。
南桑懂,不说了,盘腿坐下,很乖很认真的嚼。
一会后被阳光照的很舒服,趴下了,下巴垫着交合的手掌,穿着乱七八糟有点扎的人工袜子脚丫抬起晃来晃去。
开始看景深。
看他看了眼手表,拿锅从低洼盛水,似是有点浑浊,用塑料水瓶皱眉很耐心的把脏污弄出来。
开始给她烧洗头水。
火机在防水裤子口袋里,拿的时候带掉了包烟。
他像是习惯性的,随手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他站的地方靠边,吹不进来的风吹着他。
黑发随风飘扬,他偏了脸竖高手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