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进真是死有余辜!”卫疏星勃然大怒,终究未被贺玉舟按住,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当心受凉。”贺玉舟云淡风轻,扯过棉被裹紧了女郎,这才放心。
身体受凉,比不上心凉,孟文进纨绔卑劣,多半有安国公府的纵容,他是太后亲侄儿,杜小姐只不过一介孤女,两者相遇,就是鸡蛋碰石头。
“这案子要怎么判呢?杜小姐孤苦无依的,拿什么对抗国公府?”
趁卫疏星思考的间隙,贺玉舟道:“这案子的主审是梁熙,她认为杜小姐完全是情急下的正当防卫,情有可原。目前,只缺少证据……”
“我来作证吧。”
朗声一语,铿锵有力。
贺玉舟眉宇间泛出异色,不及他回应,卫疏星的咳嗽声便纷至沓来,填满了半间屋子。
女郎憋红了脸,痛苦至极。
贺玉舟唤侍女端来一杯温水,喂妻子喝下,手掌一下下抚着她脊背:“你不要急,慢慢说。”
卫疏星缓了半晌,她本就身体不适,这会儿更是难受得紧,却坚持着发问:“若我能作证孟文进有无耻先例,是个惯犯,能否利于你们枢鉴司断案?”
“明日二审,”贺玉舟又喂她喝了一口温水,“你的身子撑得住吗?”
卫疏星为难地垂下脑袋,若有所思。
可她浑身都没力气,何来的精力思考。
良久,卫疏星只憋出一泓既痛又心酸的眼泪来,脸一仰,撇嘴将贺玉舟眼巴巴望着:“夫君帮我想办法嘛,杜小姐多可怜啊……”
手腕微微一晃,自杯中抖出几颗温热水珠,黏着贺玉舟虎口处的肌肤,迟迟不肯干涸。
那片肌肤慢慢收紧,触觉仿佛能蔓延,贺玉舟的胸膛似乎也紧绷住了,再对上卫疏星眼里的热火,心口便如火烧一般,灼灼发烫。
“不如这样,”他移开眼,指尖朝自己锁骨掠了下,“你写一纸书面证词,我为你呈上去。”
方一说完,卫疏星便急着跳下床,贺玉舟却长臂一揽,轻轻圈她入怀,不许她乱跑:“急什么?等你小腹不疼了再写便是。”
“怎么不急!”卫疏星道,“一刻没写出证词来,我便一刻不能心安。你不明白,枢鉴司连审讯室都又黑又冷,更不必提监牢了。”
她是进过枢鉴司审讯室的人,门一关,便仅有烛火作光亮,那地方有多冷,她至今都铭记着。
贺玉舟为她的焦急愣神,仍旧圈她在怀里,嗓音却低下来:“你……还在怨我吗?”
卫疏星不明所以:“嗯?”
“那日审问你的事……”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贺玉舟垂眸,平静地注视她,“对不起。”
他在等待,卫疏星要发火要流泪都可以,发火了他受着,流泪了他来哄。
也许那日,他应当换一个更温和的方式,免她往审讯室走一遭,少吃一次没必要吃的苦。
”啊?”卫疏星先是愣了愣,倏尔回过神来,手向贺玉舟肩头拍,唇畔向两侧弯,朗声笑道,“你东拉西扯地在说什么呀?谁和你提那件事了?”
桌案上便有纸笔墨,不必再取,卫疏星拉起贺玉舟,笑着催促:“来,你教我,写证词得注意些什么。”
将贺玉舟朝圈椅里一按,自己再朝他腿上一坐,这便是拟写证词的前置准备了。
卫疏星倒是热血沸腾,待证词成书,她盼望的事就有了期望。
可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个人,却僵着双臂,唯有望向她的凤眸微微颤动,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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