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这是一件好事,”秦稷笑了笑,“国王一旦回来,萨曼疆人绝对不会同意。而如此一来,这位国王就只能靠着我们来维持他的政权的稳定性。”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萨曼疆的这位国王说到底仍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罢了,他但凡真的为了这个国家着想的,当时他就不会把自己国家的命脉放到圣主教会手里。
大夏将他放回去的话,萨曼疆人民肯定不会同意,毕竟正是这个家伙成为了萨曼疆的悲剧来源,而且根据调查,萨曼疆的军政界很多人早就对国王出卖国家的军队指挥权、主权而不爽了(虽然最大的原因是这样的行为降低了本国军人和官员的地位和待遇)。
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高层和底层都不愿意他回来,那此刻,这位失势的国王唯一能够紧靠着的只有大夏——他是不敢再一次投向教会的怀抱的。
至于今后这位国王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这就要看他听不听话了。当然,既然已经掌控了国王,大夏自然也不会允许这位国王继续之前的那种竭泽而渔的剥削方式。
大夏可不希望萨曼疆的百姓们再次陷入到生活困苦、只能寄希望于宗教的情况之下。或多或少,得让他们能看见活下去的希望。说到底,这里既是教会渗透大夏的前哨站,同时也可以成为大夏抵御外敌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那太尉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扶持这个国王?这种人渣,扶持起来,对萨曼疆的百姓来说简直是。。。。。。”
“现在的国王只是个吉祥物,”秦稷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把军政大权重新给这位国王全权掌握,我可以让他保持国王的身份,但是军队也好,政治也罢,他只能听从我们的安排——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最大限度掌握萨曼疆的未来方向。这个家伙是个唯利是图的混球,但是唯利是图的混球,总比将来上来个圣主教会的神棍要强得多。”
就凭现在萨曼疆被圣主教会渗透的程度,秦稷有理由相信,换个萨曼疆人扶持,很可能将来会对大夏不利。
最终,经过大家的一致讨论,决定将国王挑个日子放回去,但是,在放回去之前,必须准备足够的手段,确保这位国王将来始终处于大夏的控制之下。
至于这一次战争胜利的果实嘛。。。。。。说实话,虽然主要出力的是大夏,但是大西国也确实付出了不少,面对那些萨曼疆的军队骚扰,大西国的军队起到的作用并不小,所以,一些战利品和所占领的领土,可以考虑交给大西国。
但是几处重要的位置不能给。比如金矿。
不需要朝廷商议,诸位将军在王宫中便已经划分好了大夏此次必须占领的地区,将这些方案一并写在了秦稷将要传给皇帝的奏折上。
第三十九章国内
战后,两国的谈判和交接,基本上和军队就没什么关系了。
大夏的军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从秋天出征,到现在已经夏历一月底了。大家一直没回国,过年也是在军营中过的,也都有些想家,是时候该回家了。
但是,在离开之前,秦稷还要去做最后一件事。
部队即将归国的最后一天,秦稷带着将军们来到了临时搭建好的祭坛上。
祭坛的正前方,是成片刚刚填埋好的坟墓。
这里是夏国此次战争中阵亡的将士的坟墓。在大夏支援大西国的这场战役中,赤鸢军有近万名士兵牺牲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尽管他们的牺牲伴随着的是更多敌人的陪葬,但宏观的战场上那冷冰冰的数字,却是大夏无数家庭的悲剧。
严格来说,掩埋着阵亡的将士的墓地不止这一处,在大西国境内、两国交界处、萨曼疆的山林内,都有类似的坟墓。有的比较简陋,只是简单地裹起来掩埋了事,但是能好好处理的情况下,秦稷还是要求各部队尽量做好阵亡士兵的安葬工作的。
夏国历来的礼法让大家都很难接受火化尸体的这一做法,这种做法基本上仅限于对敌人的尸体才会使用。所以基本上都是土葬,在这次的战争中,有的时候部队撤得比较快,一些尸体甚至会来不及掩埋,就这样曝尸荒野,后续虽然大家也会去收尸,但总有些已经找不到的死者无声地躺在人们找不到的角落里。
在攻占首都的时候牺牲的将士们既幸运又不幸。幸运的是他们相较于之前阵亡的战友们来说,至少是被隆重且正式地安葬;而不幸的是,他们只要挺过了这一场战斗,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他们最后却死在了回家前的最后一场战役上。
站在祭坛上,秦稷在香火中高举酒杯,向着这些倒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的士兵们敬酒。
酒水洒在了地上,之前在战场上为敌人带来恐惧的玄者们,其中相当一部分都脱掉了战时的战袍,穿上了礼仪用的服饰,他们踏着脚步,齐声诵唱着祝祷亡魂的经文。
气氛肃穆,在祭坛的后方,活着的将士们凝视着死去的战友们的坟墓,那并不大的祭坛,此刻仿佛成为了一个交界,一个将生与死分割开来的交界。
“众将士听令,鸣金,送行!”
低沉的号角声在墓地上空响起,伴随着浑厚的号角声,大家开始后退,行礼。
在举行完最后的仪式之后,秦稷和身边的将士们回到了城中,此刻,在城中,早已有成队的马车等待着部队了。
萨曼疆的国王放在最中间的那辆马车里面,被捆得很扎实,夏雨潇的旨意传的很快,她同意将这位国王重新放回萨曼疆,但是,需要让这家伙先和她见上一面。
秦稷和灵颜上了那辆为他准备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大夏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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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潇接到部队已经进入大夏国境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同大臣们商讨朝廷接下来主要的防范方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