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弯腰把她放上床。
他躺过的地方,被子和床褥都很暖和,刚躺上去,女人紧皱的眉头便慢慢舒缓下来。
屋内空调正在运行。
暖气逐渐蔓延。
盛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掉。
白天在榕城大学韩婉儿对她大呼小叫把她吓着了?
应该不止韩婉儿。
她胆怯娇弱,谁都可以凶她。
盛世再次抚了抚她的眼角,男人指腹温热,睡梦中的唯一本能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蹭得他指尖蜷了蜷。
男人定睛注视她片刻,随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躺在她旁边。
扯了证的夫妻,她是他老婆,睡一起很正常。
不违法。
盛世翻身侧躺,试探地伸手去够她的细腰,刚搂上去,喻唯一寻求暖意的本能让她主动往他怀里凑近。
他就那么低头看着她睡进了自己怀里。
她呼吸很轻。
绵绵的、柔柔的,落在他皮肤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男人喉结无声滚动了几圈。
她蜷缩身子。
将露在外头的脚丫子也缩了进去。
-
屋内逐渐陷入宁静。
只有浅眠的呼吸声。
许是身上冷,入睡不久的喻唯一跌进了梦里。梦见几年前榕城的隆冬,因为她16岁高考考入大学,被孙夜雪关在门外。
风雪很大。
仿佛要把她的骨头冻僵。
她蹲在屋檐下,尽可能地躲在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求生。
她要活下去,至少要活到父母沉冤得雪的那天。
这边。
盛世没有睡。
床边的手机亮了屏幕,他坐起身拿了过来,是莫西故发来的信息:“世哥,我刚刚才知道经理把A09的门锁了,暖气片也停了,暖气我已经让人给供上了。”
“我妈已经跟学院的教授们去谈论学术了,应该不会再回宴会厅。我现在过去给你开门?”
供暖系统灯亮了。
盛世侧眸望了眼不远处沙发上的那一小团,他敲了行字,回:“不用。”
他关了手机扔到一边。
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沙发旁,借着床尾的落地灯垂眸看向下方的女人。她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了他这件大衣里,蜷缩成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