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回来。
谢商的目光沉寂深邃,所有情绪都在平静的眼波底下压着:“我该怎么做?”
算卦先生刚要开口——
一位大妈从远处飞奔过来,边跑边骂:“好你个神棍,你还敢出来摆摊!”
算卦先生取下墨镜,定睛一看。
不好,他立马开始收桌子。
大妈怒气冲冲地追上来:“去年你跟我说我儿子会榜上有名,我还给你包了大红包。“她撸起袖子是要干仗的架势,“你这神棍,我儿子已经连着考砸了两年,你还我红包钱!”
“我也没说哪个榜啊。”
大妈一把拽住算卦先生的衣服:“你这个骗子,快把钱还我!”
算挂先生看了一眼谢商还坐着的椅子,算了不要了,反正才九块九:“先生,有缘再见了。”
他甩开大妈的手,蹬着他的三轮飞似的跑了。
那张下下签的签文卡片随着车轮子滚动,也被风吹走了。
“神棍!”
“别让老娘再碰到你!”
三轮已经跑远了,大妈气得跺了跺脚,扭头对谢商说:“小伙子,那是个骗子。”
谢商起身,道了声谢,走了。
温长龄给自己和彤彤一人点了一杯奶茶,给谢商点了一杯名字很长忘了叫什么的茶。
谢商回来了。
她起身:“钱包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走吧。”
温长龄拿上东西。
谢商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接过去,彤彤的书包底下有张红纸掉出来。
谢商的动作停住,看着地上的纸:“这是哪来的?”
“刚刚在路上捡的。”温长龄捡起来,她觉得上面的字迹有点像谢商的,“好巧,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写的吗?”
“嗯,写着玩的。”
这是他算卦时,写的名字。
他从温长龄手里接过纸,扔进了垃圾桶里,心里原本快要平息的那点不安毫无预兆地被疯狂放大。
温长龄在给彤彤整理帽子,突然问:“你不是改过名吗,你原来叫什么?”
“谢殇。”
“哪个shang。”
殇,寓意夭折。
算命先生说要取个可以瞒天挡灾的名字,告知天神地鬼,谢家老四人已夭折,索命无常勿再纠缠。
放在桌上的奶茶杯子上结了很多水汽,水汽凝成了水珠。
谢商用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