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殇啊。”温长龄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有玩笑的成分,“那跟我还挺不合的,你叫殇,我叫长龄。”
一个寓意早殇,一个寓意百岁长龄。
那位算卦的骗子先生也说不合。
怎么都要跟他作对。
骨子里的反叛欲和想犯错的念头在这一刻突然疯长,谢商很好地控制住情绪,克制着:“走吧。”
“给你点的茶没拿。”
“不要了。”
谢商在手机上订了位子,从游乐园开车去餐厅要半个小时左右。上午还人山人海的游乐园,在他们离开的那个时间,人走得差不多了。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晴转多云。
温长龄看了看天上厚厚的乌云:“好像要下雨了。”她和彤彤坐在后面,问主驾驶的谢商,“车上有伞吗?”
“嗯。”
那就好。
“彤彤,不要喝了,马上要吃午饭了。”
彤彤听话地把剩下的奶茶装进了袋子里。
“长龄。”
温长龄抬头,目光在车内后视镜里和谢商不期而遇。
车速突然变得很快,风从车窗灌进来。
谢商的声音像某种低音的弦乐:“长龄,我已经更名了。”
“啊?”
温长龄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个。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执拗又偏执,带着强势到温长龄都陌生的、不容质疑的侵略感,他说:“我们的名字没有不合。”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的一句随便说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温小姐。
谢商把车速降下来,他不安,很不安。
那支签让他很介意,哪怕知道那是个骗子。
大概半小时,到了餐厅。
温长龄和彤彤在点餐,谢商去了一趟洗手间,接了冷水,浇在脸上。
旁边有位男士在洗手,动作很大,他夹着手机在打电话,关完水龙头,懒得拿纸,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转头,看见旁边有人。
水甩在了谢商的衣服上。
男士挂了电话,眼神里带着优越,散漫又极其敷衍地道了个歉:“对不住了。”他转身出去,顺手点了根烟。
“站住。”
两个字,果断,气场十足。
男士回头,看清了谢商的眼睛,他瞳孔的颜色有别于大部分的东方人,是很淡的黄琥珀色,精致好看的同时,带着原始野性的、异域的神秘感。
有个不恰当的形容,但很贴切,谢商身上有种类似顶级alha的支配力和压制力,他站在那里,波澜不惊,甚至不用多说话,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