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宁也是,多年前见她,美艳冷淡,且性子颇为张扬,当下倒多了几分淡然柔和。
看来两人成婚这些年,改变彼此颇多。
盛京已至春日,但北疆仍旧寒冷,呼呼的寒风刺骨般扎入身体,即便围在火堆旁,也难忽视这股寒意。
邝宣娇早已习惯,倒没什么。
谢昶宸则是细心地为陆遇宁擦净手上的油渍,又仔细给她拢好狐裘披风,严实到一丝寒风都侵不进来。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妥妥的贤夫做派。
邝宣娇轻叹了下,“唉,当真是羡慕,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得个可人的夫君呢。”
“你要是想,自荐枕——”
陆遇宁本来想打趣她几句,但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轻笑了下,“喏,你的可人来了。”
邝宣娇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肩膀一沉。
一件带着暖意的披风落在肩上,同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将军,夜里风凉,注意身体。”
同时,来人朝着谢昶宸和陆遇宁道,“太子殿下,云神医,幸会。”
谢昶宸微抬头,待看清他的面貌后,稍有讶异。
他见过此人。
江东裴氏,前首辅的母族,裴青乃是正房长子。
他幼时就在盛京有名,因为长得极漂亮,且是貌若好女的那种漂亮,走在街上十之八九会被人误以为是个姑娘家。
如今更是眉眼清冷,身姿挺拔如松,墨眸带着冰霜,让人无端觉得美丽。
只是左脸延伸至下颌处的长长一条狰狞伤疤,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丽,让人遗憾白璧微瑕。
“你怎么寻来了?”
邝宣娇握住裴青的手,果然感到阵阵冰凉,语气稍有责怪。
“身子还未好,就该好好将养着,你先回去,别在这里吹风。”
邝宣娇十指修长,却并不细腻,指腹和虎口皆有薄茧,那是多年挽弓执剑留下的痕迹。
她指腹温热,触碰裴青之时从容无比。
但裴青却面染微红,隐有柔意,削减了那抹冷意,“好。”
他朝谢昶宸和陆遇宁微微见礼,然后就回了大帐。
裴青走后,陆遇宁靠在谢昶宸身上,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