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此,这二人都安静下来。
半晌后,张封业才道:“山南六州的风土人情与皇城大不相同,在治病救人的方法上也有许多细枝末节的差别,仲因你去到那里,正好可以将两地的不同结合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些新的启发。”
他顿了顿,又笑道:“届时还得请贤弟修书回来,让我等学习一二。”
这件对任何理想主义者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的事情,经他一说倒也像件好事了。
陈三一直没有说话。
他直觉里边另有隐情,且……他毫无理由地觉得“陈仲因”并不像表现得那样热衷学医,可若是志不在此,当初又何必舍近求远,逃了科举来做大夫?
陈三没有说话,一是张封业还在这儿,二是这种毫无根据的揣度对于朋友而言太过冒犯。
只聊了一会儿,又有太后的懿旨来叫人。
。
因为皇帝先一步抢人,太后那准备让杜宣缘继续为她做事的打算落了空。
太后倒没生气。
她听杜宣缘简单讲了讲苍安县的情况,也叹息一声,道:“那也是个苦地方,陈三自幼离乡,倒也是福祸相依了。”
太后又问:“那妖女的消息呢?”
杜宣缘摇摇头,道:“此行并未查到与之相关的消息,倒是苍安县从前确实有个名唤杜宣缘的姑娘,那位女子恐怕就是借得她的名字。”
毕竟太后和皇帝眼中的“杜宣缘”,现在是恭恩县子死里逃生的后人。
“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太后哼了一声,“哀家的好儿子,当真是识人不清。”
杜宣缘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罢了,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太后挥了挥手。
于她而言,或许没有那人的消息便是最好的结果。
杜宣缘从祥乐宫出来时已经临近散值。
和同僚散值后小聚一场,她才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回家去。
家里早就收拾完了。
因为天色已晚,那群皮猴熬不住,没等回杜宣缘,现在一个个都回房休息。
只有陈仲因房里的灯还亮着,听到动静已经推门出来了。
杜宣缘抬头望向他,朝他张开双臂,笑道:“累了,走不动啦,来抱一下。”
陈仲因:……
不跟醉鬼计较。
于是他上前轻轻抱了一下面上还带着酡红的杜宣缘。
然后就被醉鬼黏上身。
杜宣缘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着,颠三倒四的话,让人听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