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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度适中,银耳软糯。
杜宣缘三两口便将汤喝完,放下碗的动静叫正在回忆中的陈仲因抬起头来。
“记不清楚也不打紧。”她道,“没什么交情处理起来更方便。”
“处理”。
陈仲因听出这个词儿背后的含义,自觉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道:“注意安全。”
“自然。”杜宣缘笑道,“又不是什么冲进人家里干仗的事情,我会交给手下人去处理。”
陈仲因低低应了声。
他很担心自己帮不上杜宣缘。
只是在他看来,杜宣缘无所不能,自己帮不上也是常事。
但心中总有难以忽视的失落。
杜宣缘此时正专注于皇城的局势,没注意到身边那股浅浅的自卑。
这些官员显然与北方那些势力关系匪浅,才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去牢里处理“把柄”。
他们有各自的关系网,归属于不同的派系。
她还得抽丝剥茧,从中找出自己需要的,剔除对自己无用的。
正想着,旁边伸出来一只手。
拿起她身侧的碗,放回食盘上,看样子端着就要走。
杜宣缘想都没想就抓住那截手腕。
陈仲因一吓,转头看向她。
——可杜宣缘也没想好找什么理由把他留下来,只是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留他。
于是她一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陈仲因茫然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只得支支吾吾地询问。
杜宣缘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做坏的想法,道:“亲一下,我就放你走。”
话音刚落,陈仲因面颊上爆出一片艳红。
他睫毛扑欶着,缓缓垂首,慎之又慎地在杜宣缘面上印了一下。
杜宣缘这才放过了他。
昨夜近乎忙了个通宵,第二天还得收拾得人模人样去宫里拜见皇帝。
不过人还没到宫门,就撞上匆匆赶来的内侍。
只道是皇帝头疼突犯,不见杜宣缘。
杜宣缘本也不大想见,她表面故作担忧,心里却计算着日子,暗暗估量后边的计划。
而脚下则是拐个弯,往太医院去。
太医院的氛围全然没有年关将近的喜气。
杜宣缘进来的时候,几名匆匆走过的医使只顾得上朝她问好,接着继续去忙活。
在药方上不停删改的陈三没注意到杜宣缘的靠近。
直到身边人向定北大将军问好,陈三才抬头看向她:“你何时回来的?”
“昨晚。”杜宣缘答。
她看了眼药方,术精岐黄用得多,再加上身边就有个学医的,潜移默化下,杜宣缘对药性也有大致的认识。
“皇帝的药方?”她看是治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