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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雨丢了马鞭,怒道:“这个混蛋玩意。别人卖了他,还帮着数钱呢?”
“夫人骂谁?”
“骂你家侯爷,还有他的主子!”
“骂得好!”
卫时雨一路进了后院,下人纷纷喊:“夫人回来了,夫人来了!”
推开书房门,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卫时雨皱眉道:“去打些清水来!找纱布!”
无恙伺候在一旁,亲自去了。
夏停云趴在那里,半身是血,满头冷汗,发髻都散了,但瞧起来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苍白些。
“我并不要紧,怎么她们把你喊来了。”
卫时雨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瞧着也死不了,还有功夫演戏呢。”
“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卫时雨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先沾了水把他脏衣撕下来。
不一时翠屏取了药回来,她便清理伤口、换药,又缠上了纱布。
她手上动作极快,夏停云趴在那里,还是疼出了一身汗,他背过头去,尚能瞧见耳朵红了。
卫时雨一口怒气又咽下去,对着身旁的金彩道:“瞧仔细了,往后便都由你来上药!”
金彩泪眼汪汪的,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夏停云忽的抬头,“我不要她换药!”
“为何?”
“你手轻,你来换!”夏停云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卫时雨将那疮药放在案头,“这一瓶药值一锭金子,如今你罚了俸禄,老娘还得去赚钱养家呢,没空伺候你!”
金彩听得目瞪口袋,她虽是夏停云的丫头,但少在近前伺候,不知这位夫人竟是如此,泼辣!
夏停云却歪着头笑了。
公主杀夫一事,总算尘埃落定。
赵泽沛失子丧母,自然是输家,那孟太后威信尽失,和心腹离心离德,自然也是一败涂地。
门阀世家们乐的瞧热闹,看孟太后和人自相残杀。
只有隆庆帝,不仅笼络了吏部尚书和天下读书人,还一反常态,严惩了靖国公,大获民心,百姓们歌功颂德,称赞陛下圣明。
一夜之间,逍遥侯府坠入尘埃,世人早就忘了这位小侯爷曾是陛下亲信,为他远赴江北,九死一生,担尽恶名。
连卫时雨都要感叹,“从前你是陛下的双手,你做什么,便是陛下要做什么。如今所有的恶事都是你要做的,陛下全不知情。”
逍遥侯趴在榻上,叹道:“这本就是我的主意。唯有如此,陛下才能收揽人心,我往日纵情任性,陛下若再维护,便要被群臣猜忌。”
卫时雨语塞,隆庆帝确实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眼前这个人明明七彩玲珑心肝,偏偏被他哄得团团转。
我要和离
逍遥侯府迅速的冷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