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毓吃的正甜,一听这个,愣了一下。
“怎么。”文湛接着赵毓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吃了我的东西,为我做一些事情也不好吗?”
“可是,……”赵毓又被喂了一口,甜腻腻的堵住嘴巴,真是吃人家的嘴短,他无法再大言不惭的说‘不’,他倒是没有想清楚,这两个地瓜明明他自己烤的,怎么文湛一剥皮就变成‘他的’了呢?于是,只能转而言之,“我知道的那些,父皇肯定都教过你。除了那些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文湛却说,“我想要的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相人。”
赵毓,“相人,这个很难,究竟要相什么人?”
文湛,“你见了就知道了。”
裴檀进空镜寺的山门,转过大雄宝殿,再到楠木回廊,正看见尽头的蟠松下有两个人,坐在石台阶上。
此时。
赵毓胃口不算好,吃到这里,感觉有些饱腹,就对着文湛喂到嘴边的东西摇头。
文湛把剩下的那半个地瓜吃干净,又拿出丝绢手帕把赵毓的双手抓过来,给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
赵毓抬头,正看见裴檀,“定国公?”
于是,笑着说,“这位先帝曾经御笔亲批‘子乔有知人之明、谋国之忠,可谓千里驹’,他命格贵,我可不敢相他。”
裴檀走过来,刚好听完了赵毓的话,他先是向文湛行大礼,随后以波澜不兴的语气对赵毓说,“无法与王爷相比。您幕府人才济济,帐下谋士辈出,猛将如云。”
虽然他这话说的面无表情,可是裴檀当面又称呼他‘王爷’,赵毓知道,他肯定没好气。
裴檀带来两摞书简,是多位官员的资历。
文湛在外,没有进去。
而裴檀与赵毓到禅房室内,他对赵毓说,“陛下要选可以驻守阴山南北以及雍京西端的将军,当然,最重要的位置则是雍京。”
阴山以北,大漠戈壁为樊篱屏障;阴山以南则是嘉峪关到娘子关。
这是抵挡漠游牧蛮族进犯的生死线,位置自然极重。
而雍京,则是京师王畿,更是重中之重。
赵毓一封书简一封书简看了一遍,发现,其中大部分人都有西北军的背景。
果然有误会。
裴檀以为他趁机培植与安插自己羽翼。
“裴公爷,这些人的书简既然能到您面前,也就说明其实他们的资历是足够的。再说,……”赵毓低头浅笑,“这些,也不是我的私人。他们做的是朝廷的官,不能因为仅仅只是在西北军中效过力,就认为和我有什么瓜葛吧。”
“王爷,不要打官腔。”裴檀有些不以为然,则说,“我查过吏部历年的保举奏章,这些人,有很多都被王爷您请过功的。”
“那又怎么样?”赵毓继续随手翻动书简,一份一份,一章一章,看似随心,其实都仔仔细细的看着,“战场上让人家用命,过后没有厚爵之禄,那可真是一锤子买卖了。人都不傻,如果想要让长久一些的卖命,至少要兑现一些承诺吧。”
裴檀也不是翰林院那些清贵文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此时,他只是想要旁敲侧击赵毓一下。
这位前亲王目前的地位十分微妙。
原本,裴檀在得知黄棕菖时常进出玉熙宫与祈王府的时候,他以为赵毓会很快恢复亲王的爵位,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清风吹过雍京城一般,没有任何下文。
他不知道是赵毓对‘亲王’不再感兴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