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被踢飞出去,插在了路面石板之间的泥土里。
几人还没看清楚人影,脸上都被揍了一拳。这突如其来的遭袭,让那几个人有些懵,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血。等几人想着要去反击时,却发现看不到人,并且墙上的女子也不见了。
一户人家的转角处,王麻子捂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待看着巷子中的影子陆陆续续离开后,王麻子才松开了捂着女子嘴巴的手。
“小娘子,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害你……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此时王麻子酒醒了一大半,借着月色,他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长相:一对烟青色的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含情目。
“莲姑?”
王麻子下意识地退出去几步,一时间,他呆立在原地,这下酒完全醒了。
传闻,跟莲姑有接触的男人都会遭遇不测,要不残疾,要不身死。
王麻子愣愣地看着莲姑,莲姑也愣愣地看着他。这两人谁都没有料到会是对方。王麻子的坏名声,莲姑也有所耳闻,万万没想到,他会仗义出手。
看着莲姑惊魂未定的样子,眼波流传出的又是那样的楚楚可怜。王麻子心一软,一咬牙,一跺脚:罢了罢了,方才怕是早已有因果了。
他对莲姑道:“小娘子,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怕再遇上歹人,可就不好了。”
莲姑问道:“难道你不怕我吗?”
王麻子苦笑一声,“你又不是老虎,也不是精怪,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我这一身的皮肉,不中看,也不中吃呀!”
莲姑捂嘴一笑,对着王麻子一欠身,“那……有劳好汉了……”
就这样,王麻子在前面慢慢地走,莲姑在后面缓缓地跟着。这一路,两人快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家。
这一路,他已经想好了一万种可能出现的死法,这事既然遇上了,那就是自己的一个劫。想着自己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妻生子,也没混出个人样来。这一辈子,过得有些潦草啊!
他想没话找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当问及那些歹人是什么人,可曾认识,莲姑也只是摇摇头。
“好汉留步吧,我就住在前边。今日蒙好汉相救,莲姑感激不尽,好汉……请受我一拜。”
莲姑说着就要拜,被王麻子一把扶住,“哎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个粗人,哪经得起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的拜。往后啊,大晚上就不要一个人出来了,今日我救得了你,也只是刚巧路过,明日就不一定了……”
莲姑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三表了谢,才回了窝棚。
“哎呀,这娘子住这样的屋子啊!”王麻子望着莲姑低头钻进了窝棚里,心中不免一惊:这……这能叫房子吗?冬天不保暖,夏天不防虫,下雨天还会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