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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战(第1页)

透过飞机舷窗,望着凝止不动的云层,赵洪钧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对坐在身旁的何镇北说:“想不到我市赴北京维稳信访接待工作组的第一站,居然是飞往广东,真有一点南辕北辙的意思了。”

何镇北说:“自昨天下午接到这趟任务开始,我在担心一个问题,广州市信访局把杨文胜安排住进了广西办事处的宾馆,而不对他采取任何强制措施,万一杨文胜跑了,在人海茫茫的珠三角找一个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强制,强制,莫非为了市政府的名声不受影响,要把所有的问题人员都采取强制措施吗?”赵洪钧心里想,嘴上却说:“广州市信访方面有自己的办事风格,我们只能与他们进行沟通交流,而不能指挥他们,对不对?”

“沟通顶个屁用?他们仗着经济发达,我行我素,根本不把我们贫穷地区的人放在眼里,听不进我们的一点意见。”

赵洪钧无语,转过身望着窗外。飞机穿出云层区,俯视着机身下面的山原,仿佛地球呈现出千疮百孔的病态,人类所依存的地球生态变成如此脆弱。病态的不仅是地球,还有生存在地球上面的人心,比如像坐在身边的何镇北,由于长期在信访部门工作,习惯于用有色眼镜看人,似乎所面对的人都是上访嫌疑人员。如果有可能,恨不得把所有的涉嫌人员都采取强制措施,以保证社会的安全稳定。

一行人中除了何镇北与赵洪钧两位市机关的领导外,蓝田区和青岩镇两级信访机关各有一名领导,及蓝田区公安局的两名干警。飞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到达白云机场,下了飞机,一干人马浩浩荡荡地朝机场门口走去。按照丹霞的接待习惯,何镇北认为广州市信访局会派车到机场来接。在电话与对方联系之后,何镇北气愤愤地挂了手机,说:“叫我们打车过去,他们在广西宾馆的山东老家潍坊包间等我们,娘的,打车过去一个车不够坐,两个车要二百五十来块,把我们都变成了二百五。”

何镇北并非嘴上说的吝啬,平时接待上级领导照样挥金如土,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故意在其它人面前表现高姿态。赵洪钧故意用一种戏谑的语调说:“广州不像北京那么宽,这里的路我熟,我们从机场坐大巴到东方宾馆,每人只需要十六元,从东方宾馆到广西办事处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走路过去既快捷又经济。”

何镇北说:“好,一切听赵检察长指挥,从内地来广州不经济可不行,我们一个月三两千的工资,广东收入是我们的三四倍,在这里花一个月我们得凑几个月。”

蓝田区的信访干部张正已笑道:“何局长这么精于计算,当信访局长真是屈才,市财政局长才是最合适的位置。”

何镇北听了颇为得意,说:“财政局长的位置都是实力派人物的宝座,再说现在领导安排干部不是量才任用,很大程度上仅仅是为了安排干部,或者屈从于上面或者其它方面的压力。”

赵洪钧心想,这话倒是说对了,干部的安排任用是一项复杂的系统,不是单独由一种或几种因素起决定作用。

从机场坐大巴,四十多分钟到达东方宾馆。下了车,有人提议坐出租车。赵洪钧故意说:“广西办事处离这里不远,拐一个弯,过一个路口就到。”他说话的时候把眼睛看着何镇北。

何镇北疑问道:“真的不远?”

赵洪钧见何镇北这会儿仍然有省钱的意思,放开腿边走边说:“跟我走吧,走走看看,顺便当旅游观光了。”

张正已连忙附和:“对对,我们到北京、上海接回过上访者,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来去匆匆,大都市的空气都没得好好地闻一闻。”

赵洪钧说:“城市的空气有什么好闻的?无非二氧化碳等多几倍,不过,广州是应该好好地逛一圈的,别的东西没有什么出名,全国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这里批发出去的,世界所有的名牌服装都有。”

何镇北说:“名牌是名牌,但假冒品牌多,前年我到广州,给老婆买了一大包衣服回去,结果被老婆骂得一塌糊涂,说我辛苦带回一批垃圾。”

众人都笑他没有鉴赏力。

赵洪钧说:“在广州买衣服,尤其是白天、天马批发的衣服,只管认质量而无须认品牌,因为很多品牌都是假冒的。”

何镇北说:“丹霞市很多品牌店的服装,不都是从这里拿过去?一件一两百元的假冒品牌,在丹霞专卖店里当正品卖,价格翻了三五番,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路过中国大酒店门口,从店里走出一群非洲黑人,大家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过去,有一种看稀奇的味道。一名干警叽咕道:“怎么黑人这么多,沿路都看到。”

何镇北说:“广州作为对外贸易码头和桥头堡,自然汇集了世界各国的人。”

“广州有非洲需要的服装与电子产品,所以有眼光的非洲人纷纷跑到广洲来淘金,可以这么说,中国制造让世界、尤其是第三世界的老百姓享受到地球村带来的生产成果。”

走到越王墓,大家站在墓园外面,欣赏着陵墓外墙的精美浮雕。何镇北心生疑问:“越王墓,越南把自己的王葬到中国的土地上吗?莫非中国每年还让他们回来祭祖不成?”

张正已说:“两千多年前,岭南几乎都属于南越王的势力范围,对面的越秀公园与后面流花湖什么的,大概都是南越王的后花园,南越王葬在这里,说明在很早以前,广州只是一个很狭小的城市,越王墓这一带应该属于城郊了。”

何镇北说:“南越王与越南王,不是同一回事吗?”

“有渊源,但不是一回事。”

往前走,穿过一个门洞。穿过第二个门洞时,张正已注意到门洞上面是居民人家,颇觉诧异,说:“原来只听说日本有高速铁路从楼房的中间位置穿过,真没想到在广州这样最早执行大拆迁的地方,居然还有把人行道穿过楼房的情景。”

何镇北说:“人行道这么修,真的影响市容观瞻。”

赵洪钧说:“这恰恰反映了广州市在这方面的人性化与人本化,楼房业主不愿意拆迁,政府自然不能强行拆迁。”

“为什么不行?修街道可是公益性项目,业主不同意拆迁也可以强制拆迁,这些年强制拆迁所发生的案件、事件我们还见得少吗?”

“强制拆迁我们是见得不少,但不是同样见到了这种把人行道修在门洞里的妥协性处理方案吗?这至少在某些方面证明了城市管理者的人道主义进步。”

何镇北说:“什么人性进步,大概是预算不够,只好因陋就简,潦草处理算了,如果满足老百姓要求,给他们足够的钱,还怕他们不愉快搬走吗?”

“能够坚持预算底线,这不同样是对人本主义原则的坚守?在提倡法制化与制度化的今天,真正能够坚守财政预算制度底线的书记与市长,又能够见到几人呢?时下比较常见的就是人民代表举手表决的预算决议,顶不上书记市长的一句话,而从眼前的这两个门洞,让我们见识了城市管理者对人民与制度的尊重。”

何镇北笑了起来:“按赵检察长的意思,门洞人行道是中国独特的制度化景观,应当组织全国的书记市长来参观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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