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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归气,她还是让人偷偷去查了。
“你总不接我电话,我又不知道闻阮的手机号,那我只能自己查了。”
心虚过后,贺美珠又理直气壮,“你出去问问,哪有当妈的不知道儿子住哪的,我——”
“所以你来干吗的?”
贺争听出她又要长篇大论,很不耐的打断,“你有事吗?”
睡得晚,起得早,看见亲妈就烦躁,贺争倾身从茶几拿了烟盒,抽一根出来咬在嘴里,拿打火机要点时,又想起闻阮马上下楼吃饭。
不想让她一大早就闻烟味,贺争把烟扔垃圾桶。
贺美珠见他没计较她查他的事,先松口气,很快又道:“我当然有事。”
她提到姚曼。
“常君生物暴雷之后,你爸就让你姐姐,”对上贺争裹着寒意的厉眸,贺美珠忙改了口,“姚曼,你爸就让姚曼离开荣立资本了。”
姚曼最近的脾气特别大。
贺争带闻阮回家那晚,在书房不知道跟姚威说了什么,如今无论姚曼怎么迁怒贺争和闻阮,姚威都是几句话搪塞过去。
甚至为了躲清静,最近又出国考察项目了,最少要走两个月。
姚威走了,最倒霉的就是她这个后妈了。
贺美珠看着儿子,语气不难听出哀怨。
“你和闻阮躲在这里挺舒服,姚曼把对你们的不满全发泄在我身上,她最近天天回老宅折腾我。”
“阿争啊,你就带闻阮回去,好好跟姚曼道个歉,我再帮忙劝劝,都是一家人,哪能天天这么闹。”
贺争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闻言,打火机在修长指尖旋转一圈,在半空划过弧度,稳稳落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吓贺美珠一跳。
贺争眯着眸子看她。
将近五十,保养的挺好,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甚至豪门贵太太当久了,愈发优雅华贵,背脊端正,双腿并拢,无论坐姿还是气质都是标准贵妇。
可惜,岁月保留了她的容颜,也让她的脑子停留在二十出头的天真。
不对,天真用在贺美珠身上不合适,应该叫蠢,愚蠢。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向着他这个亲儿子,每次主动放低姿态,也从来是为了姚曼姐弟。
贺争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无恶不赦的杀人犯,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个亲妈。
贺争懒的再跟她废一句话,起身抓住她的胳膊,把人直接从沙发上拽起来,不顾她的抗议,连拖带拽扔出门。
砰!
贺美珠愣愣的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儿子扔出来了。
回过神后,她使劲拍了拍门,“哎!贺争你个不孝子!我是你亲妈!”
没人理她。
……
闻阮出来的时候,客厅没人,餐厅也没人。
她转了一圈,最后在阳台看见了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