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范文程,前沈阳生员,因受建奴胁迫不得已从贼,恳请大人宽恕!”范文程在城门下连连磕头。
范文程是何人,张佑自然清楚,除了李永芳过于出名,无需联盟情报,辽东逃民无人不晓其名,首位投降建奴的大明军官。
然而,这些年来,联盟也在努力搜集建奴高层情报,察哈喇这样的牛录额真难以得知,但如范文程、高鸿中、宁完我、鲍承先等几位明奸,联盟军队中却是人尽皆知。
“原来是范大人,失敬失敬,不才原是抚顺生员,比范大人早三年被建奴俘获,父母皆遭毒手,却未从贼,最终逃脱,你为何却从贼了?”
范文程与他的兄长自愿归降的消息在联盟中已经广为人知,楠京团中也有不少从前辽东逃出来的难民,他们对此感到极度愤怒。
被迫成为降民是无奈之举,但主动投降敌人并为其出谋划策则是大家所不能容忍的。
在听完张佑的话后,范文程无言以对,只能不断地叩头,不久额头就磕出了鲜血。
“将他带下去处决,将头颅砍下用石灰处理后,送去给侯世禄作为战功的证明。”
张佑说完,便骑马转身向战场走去,战场上,士兵们正忙于捕获战马,收集后金军的旗帜。
侯世禄接到家仆的急报,连亲自向马世龙告别都顾不上,便带着在蓟州的家仆急匆匆地向遵化奔去。
他所组建的团练也来不及带上,虽然心中充满了期待,但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仅一天时间,遵化就被“楠京京营”的张游击带兵攻下,这让人难以置信。
一想到家仆的话,即使侯世禄在三月的寒风中策马狂奔,心中依旧热血沸腾,楠京京营的张游击只派人在外守住了遵化各城门,声称要等他亲自带兵进城。
从蓟州到遵化不过百余里,侯世禄夜行经验丰富,带着一百多名家仆连夜赶往遵化,半夜就到达了楠京团的营地。
“侯大人来得这么快?”还在与参谋讨论如何攻打迁安时,侯世禄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张大人请不要再嘲笑我了,我现在只是个小兵,不配被称为大人。”
尽管侯世禄曾被贬为小兵,但他出身将门,只要不死,其他都不是问题,游击在他面前只有磕头称是的份,在张佑面前还保持着一些架子。
但现在,他的功名和利禄全依赖于张佑,将门的架子再也端不住了,几乎要跪下。
“哪里哪里,侯大人之前与建奴多次激战,现在只是被小人陷害,现在遵化一拿下,侯大人恐怕马上就要复职了吧?”
看着焦急的侯世禄,张佑也有些感慨,说到底侯世禄对大明还是忠诚的,否则也不会急忙赶往蓟州支援。
即使被朝廷混乱的命令戏弄够了,在怀来接到命令后也急忙赶往京师,最后却得到了被贬戍边的结局。
“呵呵。。。呵呵。。。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只是张大人,这样的恩情要我侯某如何回报啊?”
老兵侯世禄自然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侯大人还是太客气了!我之前就说过,是奉镇守大人和巡抚大人之命,不得不来,所以才去朔州买马,啊。。。这个,大人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