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婶儿,别、别打了。”
卢喻平喊道。
那农妇才堪堪停手,神色却依旧戒备,“他是林家人吗?平安,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我是滁州司马杨礼成的幕僚,你可以叫我小沈。”沈栩安掀眸看了眼农妇,随后对卢喻平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林薰没来你们这个小据点,那她很有可能真的陷入到了危险当中,而现在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可、可是阿薰会武。”卢喻平不太信。
他是知道阿薰有多厉害的。
当初在山上踏春,一头狼就那么被她两拳给锤死了,还有谁能威胁道阿薰?
“会武又如何?歹人行凶,多的是方法。”沈栩安松了手,掸去袖摆上的灰,沉声道:“你们口中的五柳先生是谁?既然你不觉得林薰出事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那个五柳先生那儿找一找。”
然而卢喻平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咬着牙不肯开口。
反倒是农妇有些着急了,走到卢喻平身边,摸着他的手臂说:“伤到哪儿了没有?平安,还是跟这位大人说了吧,要是薰姑娘真出事了该怎么办?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薰姑娘要来的话,不早就来了?”
“丹婶儿,你不懂。”卢喻平紧皱着眉头。
“她不懂,难道你懂?”沈栩安指了指头顶的日头,“天已经亮了,你耽误的这些时间里,林薰可能在某个角落里苦苦挣扎。”
良久的沉默后,卢喻平咳了声,偏过头道:“好,我跟你去五柳先生那里,若阿薰不在,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两人遂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农妇本来也要跟上,但卢喻平却冲她摇了摇头。
穿过市集。
卢喻平很是娴熟地带着沈栩安进了一个小巷子,兜兜转转后,来到了一个门前种满了竹子的院落前。
院前院内人声鼎沸。
有读书的,有兜售各类食物的,还有叫卖小玩意儿小物件的。
一个须发皆白的蓝袍文士站在人群中,正捧着书给身边的人释意。他的身影格外突出,就像是竹林中的一棵老松,坚韧而庄重。
“五、五柳先生。”
卢喻平屈指敲了敲门。
那文士抬头看向门口,略微点头致意,将手里的书递给了身边的小童。
拨开人群,五柳先生来到卢喻平面前,温声道:“怎么今日来了?正逢祭祀,我这儿人有点儿多,恐怕没有时间招待你和薰姑娘。”
“阿薰她没来过吗?”卢喻平着急地问。
五柳先生摇摇头,目光微抬,端详了沈栩安一眼,问:“怎么?薰姑娘出什么事了?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吗?”
卢喻平勉强一笑,说:“没事,先生您忙吧,改日我再带阿薰过来拜访。”
说完,卢喻平拽着沈栩安往回走。
行至竹林内。
卢喻平清了清嗓子,指着自己,“其实我不叫卢喻平,我叫方平安,是滁州最大的戏班子无双班班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