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诚不欺我,西湖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时间,都有独特的美的一面,正所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随欣逛累了,坐到路边的长椅上,仰头长长地吸入周边的新鲜空气,又慢慢地痛痛快快地吐了出去。
她发觉自己很喜欢用“痛快”这个词,痛快究竟是因为避免了痛苦而觉得快乐,还是因为解决了痛苦而获得快乐呢?是痛并快乐着,还是痛苦之后迎来快乐呢?
就在她任由思绪天马行空时,何落意的电话将她拉了回来。
“宝宝,我加完班了,现在回去找你,咱俩出去玩。”何落意爽朗的声音传来。
“我在西湖边上呢,你来吗?”
“怎么跑那儿去啦,行,你等着我啊,我开车过去。”
何落意到了时,已经中午了,两个人直接去了附近的饭店吃饭,西湖醋鱼有点太甜了,不是很合随欣的口味。
“这个还不如你做的好吃。”随欣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皱着鼻子小声嘟囔。
何落意特别喜欢看她被自己喂刁了嘴的样子:“是吧,那咱就不吃了,晚上回去我给你做。”
随欣眉眼带笑地呵呵了两声:“落意,都说西湖醋鱼好吃,可我吃了好几家,都觉得味道很一般呀。”
何落意拿公筷翻看了一下鱼眼和鱼鳃,想了想说:“要说这西湖醋鱼原来可是国宴上的菜,肉质鲜嫩、色泽红亮,而且呀还带着股螃蟹的味道。只不过,现在一些厨师做的不正宗,在烹调方式、糖醋汁的勾兑上都图省事儿,失去了传统的味道。最重要的还是鱼的品质。”
“不都是草鱼嘛,有什么区别?”随欣边吃其他的菜边问。
“咱就不说水质的问题了啊,反正现在都是人工养殖的。以前的厨师在做这道菜的时候,都是把活捉的新鲜草鱼,放到鱼笼里饿上它几天,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干净,这样才不会有土腥味。现在一般的饭店根本就做不到,所以口感上就差很多了。”何落意又拿起菜单准备给随欣点个菜。
“你懂的可真多!”随欣崇拜地竖起大拇指。
“咳,这不算什么,慢慢来,你会发现你男朋友更多优点的,哈哈……”何落意得瑟地冲她挑挑眉毛。
随欣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说着夹了口鱼放碟子里。
“不是说不好吃吗,怎么又夹过去了?”何落意不解地问。
“这鱼这么贵,不好吃也得吃呀。”
何落意一筷子就把她碟子里的鱼夹了过去:“行了行了,你这舍命不舍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都吃了行了吧。”说着把鱼端到了自己旁边。
随欣伸手过去,学着平常何落意捏自己脸的样子,往他脸上捏了一把:“哎哟哟,真是招人喜欢。”
何落意看着逐渐活泼开朗起来的随欣,打心眼儿里觉得畅快,这是一种从心底升出的欣慰和满足。
突然想到件事儿,他停下筷子说道:“哦对了,你让我打听的那件事儿,我跟你说啊……”
随欣一下子集中起注意力,仔细听着。
“没打听出来……”
何落意尴尬地笑笑,赶紧解释:“别生气别生气,真不是我不上心,我私下问了他们公司的好几个人,他们都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贺总正在办理离婚,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他接着说:“贺以知这个人吧,我们这几年一直有打交道,为人深藏不露,心机很深。你想想,这种私人的事情,他更不会轻易外露了。”
随欣一想也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只见过贺以知几面,可那个人的强大气场确实不一般。她想到连何落意都打听不出来,这可怎么帮江柔呢,不由皱起了眉毛,嘴里嘟哝着:“这可怎么办呀?”
何落意看着发愁的随欣,眼底掩藏着笑意:“不过呢,我又透过别的途经了解了一些内幕……”,看着随欣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他笑了出来,“好好,不逗你了,代理他离婚官司的律所,我同学是合伙人,由于保密原则,他不方便透露具体情况。但他说,贺以知非常决绝,一定要让贺太太净身出户,呃……一般这种情况吧,都是对方有重大过错,比如……”
他并没有说下去,随欣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说女方有过错?你不会想说出轨吧,绝对不可能。”
何落意有点儿搞不懂随欣和那个贺太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了,随欣说她们两个以前是朋友,可两个人在一起时看起来怪怪的,尤其是贺太太非常不友好的样子。可这会儿随欣又对这件事非常上心,一副要实打实帮她的打算。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真的了解她吗?”
随欣一听愣了,是啊,自己真的了解江柔吗,现在的江柔和十岁时的江洛洛一样吗,和十三岁的江柔一样吗?